「西奧多。」
國王意味深長地對封瑟叫著一個名字。
封瑟下意識地認為他在叫自己的偽裝身份,於是抬眸與他對視。
哪怕頭頂上的王冠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能把人硬生生壓得矮一截, 國王的背一直是挺直的,高貴的頭顱絲毫沒有壓力的抬起, 這讓他懷疑對方的腦袋練過舉重。
國王仔細端詳著封瑟的臉部輪廓, 什麼也沒說,像一位沉默估價的商人。
他大概是滿意的,但是在注視他的眼睛和頭髮時,就像在純度極高的黃金礦上看見了廉價的銅, 瞬間就把他那種略微滿意的神情破壞的乾乾淨淨。
半響, 他說道:「你的哥哥生病了,他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
封瑟認為他這個身份絕對不會有什麼高超的醫術能夠治好他那位在生病的哥哥, 所以國王口中的幫助二字實在是曖昧過頭了。
「在他病好之前,你需要代替他做點事情。」國王的語氣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餘地,「從現在開始記住你是西奧多,我唯一的繼承人,把這個牢牢記在心裡。」
唯一的繼承人啊…
封瑟的嘴角暗暗勾起。
這可真是一句讓人野心瘋狂生長的話。
如果他真的是那位西奧多王子的弟弟,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關在地下,不管這裡王子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但看看在地下的居住條件,想想也知道一定是天差地別。
被關久了可是容易心理扭曲的,而且是在這種差別待遇之下。
親生父親在把他放出來的時候,弟弟在滿懷期待之下忽然被告知只是為了自己的哥哥,他的父親沒有半點問候,一開口就是讓自己做事。
封瑟心很髒地想。
普通人,肯定恨不得把那個占據自己所有東西的哥哥千刀萬剮吧。
「當然,你不要對我的王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這只是暫時的,他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把他拉回現實的是國王的聲音,對方的話鋒陡然變得凌厲起來,眼角眯起,
他的話實在殘忍過了頭,把那些所謂的親情幻想毅然決然的掐死在萌芽期,完全不留有任何餘地。
他伸出了藏在天鵝絨斗篷下蒼老的手,輕輕一揮。
此刻,帶他前來的男性騎士上前一步,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個銀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