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轉了轉重新出現在手上的戒指,慢慢推斷:「你的恨意不止針對蘭斯一個人,而是面向了整個世界,你渴望著報復它,所以希望汲取權利來做到你想做到的事,之所以覺得蘭斯礙眼,是因為他阻礙了你的計劃。」
埃德加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在笑,到最後有種詭異的扭曲感。
「……但是你為什麼那麼平靜?這是讓我最不明白的事情。」
封瑟帶了稍許疑惑問道:「在我看來,你應該會歇斯底里的崩潰才對。」
埃德加:「果然不愧是我的同類,完全正確。」
這位用野心掩飾自己扭曲人格的貴族解答了封瑟的疑惑:「這個世界對我何其的不公,它在我的身上割下無數刀,一步步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我憑什麼還要原諒它?」
他的神經好像此刻才反應過來,胸口的疼痛綿長蔓延開來,一點點傳遍了全身。
疼痛連帶著多年以前的回憶起上涌,讓他的面部扭曲,露出神經質的獰笑:「不知道國王對您做了什麼,我只是想問,如果您擁有我這樣的父母,會對他們怎麼做?」
「怎麼做?」
封瑟好像在問他,又在問他自己。
最後在場的兩個人都聽清了他的回答。
「啊……我不會殺了他們的。」
封瑟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冰冷的怒意克制不住的往上翻滾,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兩個人的四隻眼睛都看見了。
容貌昳麗的青年單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一隻眼睛,清晰的流瀉出冰冷血腥的色澤,「對,那可是我的父母,我絕對不會做弒親這種事情。」
蘭斯沒有任何為封瑟言論感到慶幸的意味,他覺得這簡直是暴風雨前的前兆。
這位受到國王多年囚禁的假王子,心裡恐怕終究還是恨的。
封瑟:「我會把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情在他們身上都做一遍,好好養著他們,養到死為止。」
輕而易舉的就弄死?哪裡來那麼便宜的事?
他再抬起頭時,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溫和,自然的微笑。
「這個回答你滿意了?」
啊,這個設想倒是挺有趣的。
真可惜他沒有父母,所以只是設想而已。
不過臨死之人的遺願,他還是願意儘量滿足的。
「我很滿意,我真摯的希望您能幹掉那個廢物王子,當上國王。」
埃德加靠著欄杆,仿佛只是在休息片刻。
只不過他胸口不斷流血的傷口出賣了他此刻的狀態。
他仰望看天上的夜空,不自覺地喃喃道:「該做的事我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