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沒死?」
聞言,埃爾維斯抬頭。
在封瑟沒有察覺的時間,眼睛的蛻變已經完成了。那如蜜糖般清亮的琥珀色轉化成了流動的燦金,比熔岩更加滾燙。
金眸,你很難說能從那片熱烈的顏色中找到人類的情緒。
那雙眼睛直直的注視封瑟。
他在封瑟的疑問聲中,加深笑容。
瞬間,尖銳的戰慄突破漫長的神經迴路向封瑟發出警報,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像一隻沒有角的母羊,連武器都沒有,只能傻愣著讓狼他分食。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
……
時間好像靜止。
思緒如同一行行猙獰的血字飛快在封瑟腦海刷過。
怎麼說,就如同低維的生物無法反抗高維生物一般,那種天生來的威勢阻絕了他的思考。
他知道,普通人付出一點勇氣,給自己來上幾刀大概就能擺脫這種呆滯的狀態。
疼痛是喚醒抗爭心的良藥。
可他媽自己是個無痛症患者!
而且,首先他得把手指抬起來,而不是軟綿綿的任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你…」
連開口說話都很難,封瑟的舌頭如一塊僵硬的頑石。
這根本不是勇氣能解決的問題。
「我說過,在得到你之前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金眸的男人停止了咳血,重新湊近了過來。
他拾起了「裁神」化作的匕首,重新長回原狀的指甲輕慢地在前面上面劃拉。
「確實,這把武器十分的特殊。我差一點…就真的死在你的手上了。」他微微一笑,金眸悚然刷上一層薄薄的陰翳,「可惜,還不夠。親愛的,你不能完全駕馭這柄武器呢。」
「讓我猜猜,你並不是它的原主人吧。」
封瑟無法開口回答。
人與神之間有一個無法跨越的溝壑,人類註定匍匐在神的腳下,本能地服從他們的命令。
哪怕是神明泄露出的一點點威壓都讓他們無法行動。
人類能夠殺死神明只是個笑話。
這個世界遠古的神明可不是開國者幹掉的,他只是個坐享其成的傢伙。誰敢說,那位異界的弒神者——f·s真的是個普通的人類,而不是躍到高於神明之上的境界。
虧他在把「裁神」刺入埃爾維斯身體的時候,有一些覺得自己能撕開羅網的慶幸。
可惜,在對方眼裡,他恐怕只是一個掌心裡的跳樑小丑罷了。
他的眼裡流露出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