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股令人失去思考能力的魅力真的消失了嗎?
一滴油在一杯水中非常明顯,卻在一杯油中,又會發現它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封瑟看著活潑歡笑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他的機械懷表在響動。
離他和白寒景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他來打探下情況。
沒有意外最好,否則誰都不敢保證今晚會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他們兩個倒是不會留手。
他承認,他就是在往槍口上撞。
接二連三的不平常,與其窩窩囔囔的混著,不如痛痛快快的來作死。
他和白寒景都贊同。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外面隨時準備接應他的白寒景正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
再抬頭,倏地,他的視線範圍闖入了一雙黑色的眼睛,像兩個小型漩渦,有魔力地把他捲入。
看向來人。
封瑟的呼吸一窒。
*
黑夜下。
全身濕漉漉的青年光腳踩在欄杆上,像雜耍演員一樣在洗細的金屬杆上如履平地。
他張開雙臂,誇張地弄出個甜蜜的笑容,呈乳白色的皮膚,閃爍怪異的光澤。
「嗨,先生,你是在找我嗎?」
前往遊輪上的大餐廳,必須經過二等艙的甲板,這是一條必經之路。
而他就擋在了這條必經之路上。
白寒景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瞳比平時更冷了三分,滿頭銀髮比月光還要的璀璨,還要冷。
「你之前找不到我,是因為我跳海了呀!」
「說真的,你一定早就想找到並且弄死我,現在,你不用再找了。」英俊又掩飾不住非人類感的青年,大笑道,「你看,我這不是來自投羅網了。」
「當然,要取走我的命,你得和他們先聊聊。」
他故意惡劣的拖長了語調。
咔嚓咔嚓——
船上的門一扇扇被打開了,打開他們的人一個接一個全部走了出來。
有男有女,老少皆有,不管處於哪個階級層次的人,此刻都面無表情,機械性的動作著。
他們跟隨著同伴的腳步,手中持有的武器有些可笑,槍枝和刀具十分少見,卻沒有誰的手是空著的。
像一群被操控了的傀儡,被無情的絲線拉扯,站到了與白寒景敵對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