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忍受大腦神經不斷發出的預警,眼睛的血絲越來越多,它終於忍受不了這個糟糕的主人, 令鮮血從眼眶冒出,模糊了視線。
眩暈…接連不斷的失重感襲來。
那些怪物都不敢去看, 嗚咽一聲後低下頭, 成為一座座風格怪異的雕像。
可他就是想看著自己。
「我知道你是我了,你有名字嗎?」
他的眼角下面掛著兩道殘忍的血痕,無法感覺到疼痛是個有點,依然很輕鬆地問道。
對方了解他某些方面的病態, 知道無法阻止, 封瑟就算是讓自己瞎了,也會完整地把一切都看完。
從最開始直至終末, 他都偏執的堅持過程。
對眼前人,他產生了近乎於貪婪的感受。
遊輪的錯失,他需要凌虐某種得到快感,不論是其他,還是自己,填補瀕死的空虛。
他步步逼迫對方說愛他,只是源於模糊的直覺,得到預期的答案後,愉悅達到了巔峰。
而現在,他要更多,從姓名開始。
「有……」他低語,「你叫我零。」
不是名字是「零」,而是封瑟稱呼他為「零」,封瑟沒有關於他名字的記憶,卻曾經這樣稱呼過他。
封瑟的笑容擴大:「那你和我的關係是?」
「我是你的副人格。」
「封零。」
封瑟舌尖翹起,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到牙齒上,似是曖昧的呢喃,吐露這個名字。
他湊上前,眉眼慢慢的彎了起來,按住他蒼白的下顎,細長的睫毛黑紅,有血珠滴落。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我現在樂意在稱呼你時帶上姓,以前的我是不是也這樣稱呼你?」
明明他才是被不可名狀之物賦予魔性魅力的那一個,可封零如何都按難不住瘋漲的迷戀。
他呼出胸腔里的氣體,長長地做了一次呼吸,好讓自己脫離缺氧般的狀態。
「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
「封瑟,你被深淵篡改了記憶。」
「它偽造了你所有的經歷,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編寫出不存在的人和事,把你真正的記憶統統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