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奎嘆了口氣。
…
而引發騷亂的路上卿,正在他隨意找的一家空旅館裡。
地上躺著的是暈過去的陸恪。
血跡蔓延了一地,像是什麼兇殺現場。
但相反,這是個「醫療現場」。
陸恪那條斷掉的觸手被粗糙地拼接了回去。
路上卿懶懶地靠在床邊,垂頭看了一眼,伸腳踹了踹,「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
陸恪忍著疼痛慢慢睜開眼,坐起來收回自己的觸手,聲音嘶啞,「為什麼救我。」
「因為你還有用。」路上卿毫不客氣地直接說了,「你死了,祂豈不是在那基地里為所欲為。」
祂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路上卿這具皮囊身體比較複雜,沒辦法隨意地在更換地方。
他目前也不想在青年對他印象不錯的時候直接拐走對方。
路上卿潛意識裡覺得,不能這麼做。
不過這些,就不必和陸恪說了。
「能動就快回去看看。」路上卿冷漠地說,「記得和他說一聲我走了。」
陸恪站起來,沒回他的話,也有可能沒有力氣回了,釀釀蹌蹌地走了。
路上卿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
一個腦子想太多一個沒腦子。
殘次品。
路上卿對「自己」的評價毫不留情。
路上卿說的沒錯,應知衡腦子想的太多,相應的他也做好了後續麻煩的準備。
從基地全面搜查開始,應知衡憑著七寸不爛之舌讓單湖許給了他組織搜查的權利。
也是憑著這個身份,所有人都忽略了那棟廢棄危樓。
不過有一點祂沒有想到,身為人類的郁塵要進食。
林鶴過來說的時候應知衡明顯愣住了,祂自己經常省略這個吃飯步驟,以至於完全忘了這件事。
「你現在走不開,我幫你送過去吧。」林鶴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
應知衡眯了眯眼,定定看了林鶴幾秒,林鶴眼神飄忽,手指撓了撓臉,「我沒有別的意思,他畢竟是我哥哥嘛。」
沉默良久,應知衡漠然開口:「你最好不要搞小動作。」
「否則…」
「啪嗒。」勁風吹起林鶴的髮絲,他旁邊的椅子從中間裂開坍塌在地。
被劈開了兩半。
林鶴僵硬住,應知衡繼續說完未盡的話語,「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林鶴嗓子哽住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