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嗎?」
童桐怔住,沒想到木偶會說話,但只要少年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四周的木偶明顯比他畫的數量少了許多,那是木偶的儲備糧。
他止不住地點頭,迅速地說:「想,我想。」
隨後,在少年迷茫警惕地視線下,木偶拽著他的手腕放到它的身上,準確來說,是腰間,手臂被拿開後,童桐的身軀也被迫展開。
「讓我摸摸。」它說。
童桐僵住,第一反應是推開,但又想到剛剛它說的話。
是不是不給摸就會被吃掉了。
少年表情茫然,可憐又可愛,只能展開身體任由木偶摸。
從臉頰到小腿,所有地方都被木偶那張關節的大掌摸了個遍,像是在研究。
周圍那些沒有思想傀儡般的木偶們全都低著頭看著,一動不動,但視線是真實的,童桐感到羞恥,全身開始泛紅。
也不知過了多久。
「你摸夠了嗎?」
他很羞惱,但又不敢和從前一樣任性驕縱,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討好和委屈。
木偶頓了頓,最後摸了一下少年扁扁的肚子,那張被雕刻的臉上居然出現了類似人的情緒,若有所思。
它收回手掌,彎腰把白花花的少年抱起來,童桐想說可以自己走,下一秒就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木偶把浴巾遞過來,它接過來蓋在少年身上,然後朝著外走去。
...
直到坐在餐桌上,童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太詭異了。
桌子上是新鮮的牛排,因為童桐身體較弱,牛排只吃全熟的,還要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才吃。
而現在桌子上擺在童桐面前的就是一盤全熟,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牛排。
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木偶,他的身上還穿著那件西裝,正不熟練地用著刀具為他切牛排,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木偶切牛排的動作很重複,就像是機器在運作一樣。
令童桐感到不適。
他吃著盤裡軟嫩的牛排,很香,和王姨做的沒差別。
童桐已經不想去思考這是怎麼回事,他近乎是狼吞虎咽地把牛排吃完,忽略了他滾燙的身體,吃完後咕咚咕咚地灌下一杯水。
這麼急迫地吃法帶來的後果就是少年不一會兒就開始胃疼,隨之而來的還有突然爆發的高燒。
「嗚...」
少年難受地躺在床上,蓋了厚厚的被子,身體是燙的,但他卻是冷的。
木偶垂眸看著他,不知道是燈光的緣故還是因為童桐燒糊塗了,他感覺它的眼神好冷,像是屠夫舉著刀在打量著要殺的兔子。
「你要吃了我了嗎?」童桐小聲低語,聲音小的像是在和自己說話,「我都給你摸了,為什麼還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