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兩日,監牢中的陸彥德患了傷寒,等獄卒重視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喪信傳回陸家,二太爺傷心了一會兒,派人去收屍,本想低調的葬到陸家祖墳里,可是官府的人說這傷寒乃傳染病,需深埋,屍骨不便交還家屬。
「罷了,這就是命吧。」陸二太爺搖搖頭道。
……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酒窖和雜貨鋪的總帳冊基本看完一遍,同時陸彥生也能離開輪椅和拐杖,靠雙腿的力量行走,只是一次的時間不能太久,走一炷香時間就得休息一會兒。
這日陸彥生說要到縣裡去,親眼看看他們的鋪子。小娘子一聽雀躍得很,上回去縣城只來的及去城隍廟,除了災民什麼都沒看著,這回跟著陸彥生一塊兒去,可得好好逛一逛。
臨出發前,徐婆子提著食盒送吃的來了,她隔三差五就來送吃食,和王森見面必要拌嘴,不過徐婆子對陳五娘的印象大有改觀,原先帶著敵意,怨陸何氏太寵她,經過五爺的事情後對陳五娘佩服的很,有膽有謀,不愧是七爺的媳婦兒,有這樣的兒媳婦,也不怕太夫人被大房二房的人欺負了。
王森開門接東西時陳五娘恰好站在院子裡,徐婆子見了她,滿臉堆笑的福了福,「七夫人戴著紗帽,可是要出門去?」
陳五娘笑著點頭。
徐婆子斜依著門沒挪身,扯開嗓門同陳五娘說話,「太夫人最近常念叨你們呢,就盼著你們能去如意堂多坐一坐。」
她說的是『你們』,這裡把陸彥生也給帶上了。陳五娘不清楚陸彥生和陸何氏之間有什麼過節,後媽與繼子,一般是很敏感的關係,陸彥生沒提起,她也沒問,更不會替他表態。
於是小娘子抬了抬手,將食盒接過來,「勞煩徐媽跑一趟,早些回去吧。」
待她回過身,才發現陸彥生就站在廊下,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陸彥生慢慢走到陳五娘身邊,抬手理了理她的紗帽,「出發吧。」
今日又是艷陽天,還是早晨,陽光已經很毒辣了,還好去縣城的路上多山路,兩旁有茂密的林子能遮蔽陽光,加上涼爽的山風,反而愜意得很。
陸彥生很久沒出家門,此番出行其實比陳五娘還要激動,但男子貴在穩重,他沒表現出來罷了。
為了不那麼顛簸,陳五娘特意叫王林行慢一些,兩人在車廂里說了會話,陳五娘有些困了,閉著眼睛假寐,不知不覺將頭靠在陸彥生的肩上。
陸彥生在想事情,想到了今日徐婆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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