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沒良心的小妮子, 嫁七爺?你想得美, 不想想你骨頭輕能壓得住這份福氣不?」這話氣得她娘心窩子疼,邊罵邊掐丫頭的耳朵, 好一頓訓斥。
「疼, 輕點兒,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嘛。」小丫頭吃了教訓疼得直咧嘴,連連求饒她娘親才鬆了手。
這些小插曲沒入主子們的耳,上了車,落下帘子,陳五娘和陸彥生挨坐在一塊兒,一起往縣城去了。
一上車陳五娘就犯困,說著說著話呢,就將頭往陸彥生的肩膀上靠來。
陸七爺已經習慣了這樣親昵的舉動。
前兩日陸何氏給了她一盒香膏,香氣馥郁,陸何氏說她年紀大了不適合用這個,還是小年輕用適合,就給了她。
今日小娘子塗了一點,身上、臉上、手腕上就帶了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這香味似有若無,想仔細嗅的時候聞不著,不注意時又會隨著清風飄來一段香。
陸彥生覺得陳嬌整個人都是香的,暗香盈袖,沁人心脾。
接著他神遊天外,想到了很多描寫佳人的詞句,越思越想,就愈發的口焦舌燥。
忽然車輪碾過一個泥坑,接著碰上了石頭,車身狠狠的顛簸一下。陳五娘靠著陸彥生肩膀睡的迷迷糊糊,猝不及防之下被驚醒,她下意識的用雙手勾住了陸彥生的脖子。
那是一個更親密更曖昧的姿勢,陸彥生能明確感受到小娘子的體溫,還有隱約不見真容的淡雅香氣。
「別動。」陸彥生道。
於是小娘子乖乖的不動了,半晌小聲發問,「怎麼了,彥生。」
怎麼了?陸彥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明顯的感覺到升高的體溫還有急促的呼吸聲,默了片刻,陸七爺道,「你就這樣,此路顛簸,免得又吵醒你。」
「怎樣?」小娘子剛驚醒,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陸七爺大概是螃蟹托生的,臉又要紅了,「就是這樣摟著我的脖子,不用鬆開,免得你摔倒。」
陳五娘輕輕哦了聲,「多謝七爺,您真好。」
如此,陸彥生的臉更紅了。
……
車終於入了城,等著進城的隊伍已經排出了二里地,一眼看過去綿延不斷,很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