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劇院外思索了十多分鐘,再次用夾著中文的英語去問門口的保安:裡面的人們什麼時候出來?
得到回答後,就沿著來時的原路返回。
他把飲料瓶扔在了哪個垃圾桶?
他喝的是冰的還是常溫的?
院長教導過院那麼多的話,甘卻只記得住一句:沒有人討厭被關懷。
所以,這個辦法肯定管用。再小的關懷,也是關懷。
沒找多久,她就找到那個垃圾桶了,但是裡面的飲料瓶眾多,在旅館時看到他拿著的似乎是藏青色的瓶身。
等她翻出印象中的那個瓶子,上面什麼字都沒有,即,沒有任何信息。
那該上哪兒去買這種飲料?
街道上人來車往,世界忙碌地運轉著。
彼時剛從孤兒院逃出來不久的甘卻,十七歲的甘卻,毫無社會經驗的甘卻,低頭端詳著手裡帶有他獨特氣息的空飲料瓶,認真而苦惱。
她還不知道,這樣一個人,仿若腦中毒瘤,心臟縫隙,一旦出現,無法忽視。
風車國的風,吹往何方?
向日葵的籽,落於何處?
遇見你的我,有什麼樣的命運?
6
見過塞著耳機聽完音樂會全程的男孩嗎?
旁邊座位的觀眾側目看了他好幾次,對普遍尊重藝術的荷蘭人來說,張存夜的這種行為簡直是在浪費門票。
他沒帶手機來這個國度,也沒打算用手機。隨身攜帶的電子產品只有微型音樂播放器。
而劇院,是一個適合心安理得打發時間的場所。
演出結束後離開現場,走出門口時,視線掠過側邊,對上一雙烏黑清澈的眼睛。
這傻子還沒走…
他默默收回目光,往人群里走。
「餵、喂!你出來啦!」她追上來,冰冰的手指碰到他手背。
張存夜觸電一般抬高手臂,皺眉盯著她,「你做什麼?」
「我……」甘卻看了看自己的手,爾後使勁在衣服上摩擦手掌。以為是拿久了飲料的手太涼,冰到他了。
「這個、」她把另一隻手上的冷飲遞給他,露齒笑著說,「給你!」
張存夜沒接,雙手收進上衣口袋裡,不搭理她。
「冰的,真的。」而且她找了好久,還讓別人幫忙辨別是什麼飲料。
「飲品店的老闆說,這個,就是你喝的那個、那個醋……」
「果醋。」他轉頭糾正。
「對,果醋!」甘卻亦步亦趨,頭髮有點亂,「那你要喝嗎?」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