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之後,他站在落地窗前,盯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看了一會兒。
凡事一旦經過思索,便意味著要投入時間精力;
但凡不假思索僅憑興致,則往往由感情主導前進。
可是這一回,張覺得似乎並不是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這次,更像是在一時興起的興致之上投入了時間精力。
所以這很有可能是一次無用而危險的嘗試。
手機收到新郵件,他垂眸看了眼通知欄,沒急著查收。
爾後進書房拿出筆電,坐在沙發上,這才打開郵箱收件箱。
指尖在觸摸板上小幅度移動,目光順著光標,一個字一個字地掠過最新收件的發件人名稱:荷蘭駐華大使館檔案組****。
這份資料里記錄了甘卻從荷蘭回到中國的所有交接過程。
之前她的確是荷蘭公民,也是華人遺孤。但正常情況下,駐華大使館不會管這種小事。
應該說,沒有任何一個政府機構會受理她那種情況。
當初她最應該回去的地方,是海牙市向日葵福利院中心。
而他留在便簽紙上的號碼,是荷蘭駐華大使館接待部的內線電話,K 的一位校友的辦公室電話。
那時候是出於什麼心理?大概是不願意她回去福利院之後,嘴裡的糖被除他之外的另一個人搶走。
張想到這裡,笑了一下,眉梢有細微的弧度往上揚。
他把筆電放在腿上,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觸在觸摸板上。
看一看,資料顯示……她離開酒店之後,在等簽證那段時間,沒有去領事館,依然一個人住在鹿特丹。做了些什麼?
他輕輕眨眼,懶得猜測。若要往認真了猜,那他又成了一個混蛋。
因為,符合情況的可能只有一種:她在鹿特丹等他,找他。
枕在腦後的手摸到純白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髮。
往下翻……高三時,她寄宿在深圳一戶中產階級家庭里。不賴,那些人做事還挺上心。
深圳寶安區。離於盡的老宅不遠,離廣州也不遠。
那現在跑北京來做什麼?
這回總不可能是來找他的。
張合上電腦,扯下頭上的毛巾,長腿架在大理石桌邊沿,十指交叉攬在腦後,倚著沙發想了會兒事情。
不知道她有沒有帶走 L 的玉墜,如果帶走了,是否還留著?
3
翌日上午,待在書房看了一堆數據分析報告,遠在德國的工作助理給他發來下午視頻會議的安排。
他掃了一眼會議時間,長指在桌面上輕敲。
人一空閒下來,就容易給自己找閒事做。
稍微推算一下,那傻子應該是來北京讀研究生的,或者初入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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