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於盡抬頭環顧他的主廳,「擦,電視被你吃掉了?」
「你莫不是個傻———」咬字咬到一半,張沒說下去。
在他心裡,『傻子』這個詞似乎已經不能再輕易用來套在別人身上了。
這是個有特殊意義的稱呼。
至少現在是。
他掀起眼帘看於盡,換了個話題,問他:「你到底什麼時候離開?」
「逐客不用逐得這麼明顯吧,真不給我面子唉。」
「我需要安靜。」
「得,我不說話,」於盡躺在他沙發上看《男人幫》,「我這正看書呢,誰想跟你說話?」
才過了半分鐘——
「你什麼時候回德國啊?」他話音剛落,被某人劈頭蓋臉砸了一個紙盒。
「我錯了我錯了,」於盡理虧,不能反駁,坐起來認真重複了一遍,「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啊?我聽說范初影近期要回北京一趟,他爸今年連任來著。」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爾後繼續拿著零片拼圖,「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再說。」
「你手頭上有什麼非要在國內做完的事嗎?」
輕皺眉頭,張說:「有,大事。」
7
周六傍晚,裴穗看著甘卻一臉苦惱樣,二話不說就把她押到全身鏡面前,然後拉開衣櫥開始給她挑衣服。
「不行不行,我還打算直接穿著工作服去的,換衣服不是讓他想多嗎?」
甘卻在苦惱該怎樣跟邱卓一一次性表明,表明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裴穗不理她的糾結,兀自甩給她一套水藍色中長連衣裙,「快換上。」
「啊?」她擰著眉,不想換。
「我跟你講,換不換衣服是禮貌,保持狀態是女人的魅力之一。這跟他會不會想多沒什麼關係。」
「哈?」穗穗的『美麗理論』她總是不能很好地理解……
「換上,等下我教你怎樣開門見山跟他說。」
「好吧……」甘卻正要動手脫衣服,又立刻轉頭,「不對!穗穗你出去呀,我要換衣服哎。」
「什麼毛病你這是,都是女的,你當我要看你什麼?」
「哎呀你出去就是了嘛。」她走過去把她往外推。
裴穗跟她同住有一段時間了,知道甘卻在這一方面特別放不開。有時候她自己換衣服被她撞見了,她也要捂著眼睛趕緊跑開。
8
心裡裝著裴穗教的方法,甘卻有點不自在地坐上邱卓一的車。
隱在暗處的黑色賓利,張一手撐在車窗邊框,支著自己的額角,靜靜看不遠處的他們。
往副駕坐,是正常的。只有兩個人,並且無僱傭或者尊貴高低的情況下,她坐副駕是人之常情。
但他還是輕輕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