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咬了一下她耳垂。
甘卻覺得自己全身的神經都瞬間緊繃,因為他不經意的小動作。
而且,她無從反駁他的話,只能悶聲承受。
左手在她身前,從腰間往上移。張存夜摸到她鎖骨處的第一顆扣子。
「我沒答案,我永遠都給不了你答案。」
他解開她的第一顆扣子,涼涼的空氣鑽進她胸口。
「對某個人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到底是愛她本身的存在,還是貪戀她跟我產生的羈絆。這個問題把我自己都困住了,我思考了很久,我琢磨不出來,所以不是我的問題,是問題本身存在問題。」
他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她聽懵了。
「要不…我給你一段時間跟我相處,感受一下,如果你覺得還行,如果你覺得這就是你要的長相廝守…」
他冰涼的指尖碰到她胸前的皮膚,貼在她耳邊說:「我們就在一起。」
「但我不保證自己能像你愛著我那樣熱烈地愛你,我甚至不太明白什麼是所謂的愛。」
他每說一句話,就解開她的一顆扣子。
「我很挑,很愛使壞,毛病不少,也很多變。你確定自己能承受我這樣的人嗎?」
她的扣子全部被他解開了,張存夜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齒尖細磨。
甘卻受不了這種磨,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被他喚起,細聲嚶嚀。
「從一開始,就是我先喜歡上你的。跟你在一起,不是『承受』,是『享受』。」
她說著,想轉身看他的臉,看不清。
「『十八歲』,我一定不是第一個這麼瘋狂迷戀你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甘卻感覺自己勉強消化了他說的那些話,反手摸到自己的胸扣,還沒解開,手被他壓住,壓在她背上。
「別脫。」
她聽見了他喉結滾動的聲音,壓抑的,控制著的,但他的語調還是那麼冷清。
「你就這麼著急?」
這句話讓她臉紅得滴血,小聲辯駁:「我怕你反悔……」
張存夜抿了抿唇,鬆開她的手,看著她把手垂下去,然後才打橫抱起她,在一片昏暗中往音響裝置走去。
甘卻伸手圈住他脖頸,上半身有點涼,衣襟鬆鬆地敞開著。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說話?
他抱著她稍稍彎了腰,抽出指尖,在CD播放器的觸屏上點了幾下。
低沉空曠的前奏響起。
「你遇見的我,是這樣的,懂了嗎?」張存夜抱著她站在原地,吻了吻她鼻尖。他指的是歌。
「I ha·ve been left out alone like a damn criminal.」
「I ha·ve been playing for help cause I can not take it all.」
壯闊,瑰麗,悲涼,掙扎。
這首歌的旋律詞作讓甘卻看見五年前的他。
穿一身黑衣黑褲,獨自行走在暗夜中;
如困獸;
如無腳鳥;
如亡命之徒;
如潛伏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