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在夢裡陪著他;
讓她被他一次又一次地解救;
讓她在成長的同時保持住自身的天真純粹。
夢是一種相當玄幻的東西。
一切好的、壞的、表層的、潛意識的、發生在當下的、發生在過去的……凡是跟做夢的人有關聯的東西,都可以被雜糅進夢境裡,織就一場虛幻與真實並存的境遇。
事實上,離開奧斯陸後的那段流浪歲月,張遇見的人是容嬤嬤,保護的人也是容嬤嬤。
傻子的腳本大部分來自於容嬤嬤,或許還有魯森和小江。
但她/他們各自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她/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童真與傻氣。
鳥更像是另一個張,一個不完整的張。
她有辛迪,他有魯森 L;
她有帕威爾,他有養父 E;
她在孤兒院待過,他也在孤兒院待過;
辛迪的死是她的心結,魯森的死也是他的心結;
她經常被關起來做試驗,他也經常被關進舊莊園「反省」;
她的童年孤單痛苦,只有辛迪;他的童年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有魯森;
她缺失了小黑屋的那段記憶,他童年陷入自閉時也缺失過那段記憶;
…………
她的表象與他完全不同,潛象里卻與他有太多相同之處。
她就像他分裂出來一部分。
她就是那個童年時期處於自閉的張。
兩人在夢裡分裂,她陪伴他,他保護她。
可是,現在似乎融合不了了。
她只能在他逝去的夢境裡飛翔。
3
傍晚時,辦了出院手續,於盡送他回酒店。
車子在繁華的北京交通道行駛,華燈初上的夜景讓他略微眩暈。
「哎,你姑娘的情況怎樣了?」於盡隨口問了一句。
長眉微蹙,越蹙越緊。張存夜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第六十一章
修長尾指和無名指夾著薄薄的門卡,張存夜站在酒店套房門外凝神思考。
於盡也知道甘卻, 她的存在不是他一個人的夢境。這一切到底怎麼了?
她真的存在嗎?所以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和細節, 才會真實得那麼可怕, 真實得讓他夢醒過後感到難受。是這樣嗎?
門卡貼在感應區, 他推門而入,聽見榨汁機運作的聲響。
穿過玄關, 看見她正站在吧檯前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