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的一向都做不得准。」
「……」於盡放棄掙扎了,等著其他兩人被他虐。
水晶懸燈的光輝明亮而柔和,窗外北京的夜景繁華又璀璨。
調酒師站在另一張桌前專心調酒,於盡彎著腰在音控裝置前找音樂。
沒過多久,牌桌那邊就散了,張難得耐心地跟華再希繼續解釋了幾句這種橋牌的遊戲規則,因為這是被他改編過的。
吳文跑去另一個角落,拿著飛鏢扎紅心。
空氣遇到冰涼的玻璃杯,冷凝成水滴,落在張的衣服上,指尖上也沾了不少水珠。
手機還偏偏在這時震動,他抽了張紙巾擦拭了下,就起身往外走。
6
電話那邊是遠在德國的容姨,說幫他整理影碟房的時候,整出了一堆封面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碟片,問他要不要清理掉。
一手收在褲兜里,張站在會所過道盡頭的窗口前,想了想,讓她把那些重複的影片寄到奧斯陸。
也許能幫 S 打發些時間。他看過的影碟,她會一部不落地看完。
掛了電話,邊低著頭給容姨發地址信息,邊往會所房間走。
經過其中一個過道岔口,不經意間,眼角餘光掠到一對靠在牆上親密的情侶。
他覺得眼熟,轉頭往左邊看過去。
腳步微滯,張輕輕挑眉。
這就有意思了。
他正要抬腳,打算悄無聲息地路過。范初影也在這時看見了他。
微妙的眼神,幽冷的空氣。
范初影條件反射一般,迅速拿開那雙摟著他脖頸的纖縴手臂。
爾後與她拉開距離,轉身面向張,神情冷漠,又透著一點無從掩飾的無措。
他把他的所有舉動心思都看得分明,沒什麼反應,移開視線,準備繼續路過。
「張先生!」開口的是景鳶,「相識一場,不祝福一下嗎?」
這話真有意思。
去年此時,范初影和景鳶這兩人,都對他懷著同一類愛慕心思。只一年,倆人就忘了曾經互為情敵的立場,不計前嫌地在一起了。
人類果真善變。
萍水相逢,哪有永久不變的痴情?
張再次側頭看向他們,似笑非笑,「祝福?婚禮時一定送到。」
他看見范初影的眸光黯了一個度。他假裝沒看見。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
「你住口,」范初影打斷喝醉了酒的景鳶的話,「你瘋了嗎?」
「難道你沒瘋嗎?你以為你就很正常嗎?你還不是被他——」
他捂住景鳶的嘴,看了眼站在走道岔口的人,然後推著她進了旁邊的獨立廂房。
倒是免費看了一齣戲。
張邊走邊猜測,景鳶沒說完的那兩句話,應該是什麼呢?
這倆家族締結婚姻當然有利,但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們的個人婚姻不可能幸福。
嘖,多管閒事的張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