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拎著水瓶,沿著街道回酒店。
深夜的海牙市,街上的行人稀少得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塞著耳機,在十字路口處停下腳步,方向應該是往左邊,可是左邊的那條岔路,遠處站了個小孩。
還是記憶中五六歲的模樣。藍白色條紋病服,單薄,倔強,緘默,脆弱,蒼白。
他看見他了,他有點無措。
是該蹲下去等著他跑過來,還是該跑過去抱起他?
他們兩相對望,他們同處深淵。
他們走向彼此,他們終將相融。
「Hey,are you looking for me?」
…………
苦澀的鼻酸湧上來,張緊閉雙眼,不敢睜開。他不知道該如何平復心情。
他遇見過誰?他誰也沒遇見。
都是自己,全是自己,只有自己。
算是得到某種程度上的解脫了嗎?
今天是,2021年8月31號。
清晨,他從夢裡醒來,他感覺自己完整了。
…………
還有,麻雀終於不再以甘卻的形象出現在他夢裡了。
鳥飛走了。
曾經的我的一部分,飛進了現在的我的心裡。
生來無腳鳥,平生何處停?
4
花了足足半小時,張才完全把從夢裡帶出來的洶湧情緒消解掉。
洗漱完,下樓去用早餐。
很出乎人意外的,今天容嬤嬤居然還沒從外面回來。
她有晨起散步的習慣,以往七點多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散步回來,並且準備好早餐了。
張拿了份財經早報,坐在藤椅上,攤開來看。
等他翻完了一份報紙,S 都從側邊小花園裡修剪了一遍花花草草回來了。
但是容嬤嬤還沒回來。
他看了眼腕錶,剛要拿手機給她撥電話,她就風風火火出現在了門口。
「我還當你被人擄走了。」張跟她可以用中文交流,但是 S 聽不懂。
容嬤嬤的武器永遠是傻笑,她一傻笑,他就毒舌不了了。
「都餓了吧?」她笑呵呵地說著,往廚房走去,「我給你們做早餐。」
S 在他旁邊建議了一句「你該請個人來照顧你們倆人」,然後就去廚房幫忙了。
張坐在藤椅上,抬著二郎腿,輕輕挑眉。
請個人來照顧他跟容嬤嬤?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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