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則一頓,「是。」
她點了下頭,用左手指腹輕觸無名指的婚戒。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有丈夫,有女兒,有幸福溫馨的家庭,想要維持現狀不變的人不只是他。
…
深夜。
季清羽是累得躺上床沒幾分鐘就沉沉入睡,馮成則以還有公事處理為由,還在書房回覆郵件。整個屋子裡似乎只有他按滑鼠的聲音,手機振動,是陳修仁的來電。
他接起,即便其他人都睡了,他還是刻意壓低了聲線,「他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陳修仁也很詫異:「從我目前能夠查到的信息來追溯,他起碼回國有五天了。」
不是一天兩天,是五天。馮昱明明回了,卻沒有回家,甚至瞞得滴水不漏,連馮成則都沒有收到消息,令陳修仁這麼個常年情緒比馮成則還淡定的人都不由得納悶,這小崽子究竟想搞什麼事。
「還有呢?」馮成則冷靜地問,「他還做了些什麼?」
「……」陳修仁沉默了很久,偏偏馮成則比他還有耐心。這時候,他要勸馮成則想開點,那就是誅心了,作為多年好友,沒人比他更清楚季清羽對馮成則有多重要。
「有一兩個晚上,他好像開車來了美景天城。」陳修仁低聲說。
馮昱又不是別人,好歹也是馮家人,再多的哪怕是他也查不到了。
馮成則聞言沉默,內心極為隱秘的角落,有晦暗情緒在滋生。
萬物俱寂,陳修仁正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那頭有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發出的動靜。
「怎麼了?要繼續盯著阿昱嗎?」
「沒事。」馮成則握緊了杯子,聲音如往常一般,在隱忍,也在克制,「不用。」
他了解他的弟弟,話都說開了,就不會輕易地再被他抓住把柄。
阿昱想見她,又不敢見她,所以只能用這樣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在俱什麼,又在怕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
陳修仁嘆了一口氣:「反正有事你別自己扛,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就交給我跟邵欽來。」
畢竟當年這兄弟倆動手時,趁手的工具也是他遞的。
馮成則抬手揉了揉眉心,「他……」
「算了。」他說。
陳修仁能體會到他的無奈,簡單說了兩句後,也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