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我準備交給你去查。」馮成則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綠植,「期限定在你回墨西哥之前,怎麼樣?」
馮昱冷笑一聲:「集團跟馮家現在還不是你說了算。」
「行。」
馮成則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沉靜地道:「那這事就算作是你跟洛家有話沒說清楚,讓他們再次以撞車逼停的方式來發泄怒火。」
馮昱從床上下來,腳掌好似帶著壓迫感,一步一步地來到馮成則面前站定,他早已經學會了控制情緒,然而,在馮成則提起五年前的那件事時,他下頜緊繃,面部肌肉都在發顫,「你在提醒我還是提醒你自己,沒有那件事,現在在她身邊的人就是我?」
雖然馮成則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遲早都會有這一次談話。
但比他想像的更令他不悅。
「看來,」馮成則抬眼,「你現在已經接受她的丈夫是我的事實了?」
「丈夫?」
馮昱的笑意不達眼底,視線下移,落在他無名指的婚戒上,「這才過去幾年,大哥,你怎麼就忘了這段婚姻是你怎麼求來的了?」
馮成則面色微變,周身仿佛覆上了一層凜冽寒霜。
「看來人過得幸福,的確是會忘記很多事。」馮昱的目光似刀刃,直直地刮在他臉上,一字一句道:「你捫心自問,清羽如果沒有懷孕,她會跟你在一起嗎?需要我提醒你,在她發現嘉沅的存在之前,她根本,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你在一起嗎?」
馮成則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無意識地攥緊。
手背上青筋隱現。
兩人兄弟多年,馮昱怎麼可能看不出他被激怒了,因此逼近了一步,「那天之後,」舊事重提,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隨著呼吸,空氣中那些看不見的玻璃碎渣也進入了他的身體,他的血液,「清羽就搬出了公寓,忘了?」
時隔數年。
馮昱還是忘不了那天。
他不想讓自己跟個跟蹤狂一樣圍追堵截,一直克制著,不想打擾到她的生活讓她不開心。他知道有人在追求她,那個學長從未對她死心過,甚至她在公司實習時別的部門的男同事也想辦法加上她的微信,他六神無主,擔心自己一個錯眼,她就喜歡上了別人。
真正失態是在朋友偶然看到她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但天太晚,朋友只含糊地說,沒有看清楚車牌,是輛勞斯萊斯,好像是接她回家。
後來想想,朋友不可能沒有看清車牌,只是不太方便直說。
他急火攻心,一夜未睡,次日清晨咬咬牙還是想找她,他提著她愛吃的早餐還有水果,敲了敲公寓門。
沒過多久,公寓門從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