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羽震驚得久久都沒回過神來,張了張嘴,「為什麼啊?」
她不是在問馮成則為什麼隱瞞她,而是為薛易算計這一通是為什麼。
「沒問,不關心。」他如實回道。
連毫不相干的人的內心世界都要去探一探,他未免也太閒了。
「所以……」季清羽若有所思地問,「他利用了馮昱?」
馮成則轉過身來,蹙眉盯著她,「他沒有那個心,誰都沒法利用他。趙家都早已經退出景城了,薛易更沒有根基,沒有助力,他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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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躂的機會都沒有的。」
這個助力,便是馮昱那恨意跟不甘催發出的「野心」。
「他可以恨我。」馮成則神情沉靜,「但他不顧一切也要在易升攪弄風雨,只為了報復我的行為,我絕不允許。馮家背後有多少人,易升走到今天是三代人的心血,他連後果都沒想過,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內部大換血都會是對集團的一次重擊。」
見季清羽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他關了火,來到她身側,將她再次擁入懷中,低聲道:「別想太多,這跟你沒有關系。」
「事情都過去了嗎?」
馮成則過去常說的「事已至此」再次牢牢地嵌進她的腦海中,她不願意往回追溯誰對誰錯,誰的錯少一點、誰的錯又多一點,沒有意義,正因為「事已至此」,才更要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嗯。」馮成則低低地應道。
季清羽推開他,仰著臉埋怨,「你襯衫上好像沾了油煙。」
馮成則:「……」
可能是她總是在氣氛嚴肅的時候,恰到好處地說一些讓他輕鬆的話。不太好的情緒也一掃而空。
他繼續轉身回去煎餃子跟牛排,季清羽專注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想她知道了他在回來時抱著她時,她所感覺到的極力克制的情緒叫什麼了,叫脆弱,叫傷心。
或許五年前的那個冬夜,爸爸看到的就是這一面。
他藏得很深,他獨自接受。
季清羽的目光如有實質般,馮成則哪怕是背對著,也能感受到。五年前的他不顧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他剛開始不太明白,在一朝一夕的相處中,現在的他也會不顧一切也要待在她的身邊。
才煎好牛排跟餃子,馮成則去書房拿酒,季清羽也跟了過去,她還是要喝甜酒,當然,這一次她可以理直氣壯要搶過他的杯子喝他的。
兩人書房裡碰了一杯。
季清羽歪著頭問道:「我記得我們從飛機上醒來就一起喝了酒,我算不算你的酒友?」
馮成則對這個說法很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