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寫了一大串,還沒寫完呢,顧秋實又道:「看不出來,你居然會怕娘。」
饒是丫鬟寫得飛快,古啟城還是等了一會兒才看完,心裡別提多嘔了,他並不是害怕古嬌嬌,古嬌嬌是他的親娘,再生氣也不會沖他動手,頂天了訓斥他幾句。但是她對桃花不會客氣,今日桃花會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也多半是母親不滿他對桃花太上心,想下手重點直接解決了這個禍害。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是不害死桃花不罷休吧?好歹做了一年的未婚夫妻,那時候你對她還不錯……」
顧秋實揚眉,頓時來了興致:「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們是未婚夫妻的事呢。依著古公子的霸道,是不是要把我錯骨揚灰才解恨?」
他看向書寫的丫鬟:「我就想強調一點,當初是我救了桃花兩條性命,她發覺自己有孕之後故意誤導我娘,讓我娘以為她腹中孩子是我的。等到我娘提出定親,她沒拒絕,接下來近一年的時間裡坦然受著我們母子倆對她的照顧。在你下令要將我們母子杖斃時,她從頭到尾沒有解釋一句。甚至是巴不得我們母子被打死,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畜生不如的女人,只有你才會當成寶。這麼說吧,如果事情重來一回,我救人之前知道她的性格,哪怕她長得跟天仙一樣,我也絕對不會救。」
有些事情,始終沒有機會攤開來說。顧秋實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給桃花留,直接把她的惡毒心腸擺在了古啟城面前。
古啟城看著丫鬟手忙腳亂,大概是累極了,還甩了甩手腕,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耳朵聽不見而帶來的不便,看見紙上寫出的桃花做的事,他心情煩躁不已,也不想深究,問:「你何時給我治耳朵?」
「治不好!」顧秋實說話嘎嘣脆,「你另請高明吧。」
古啟城氣得霍然起身,撲上去就要揍人。
顧秋實皺了皺眉,撿起面前的藥碾子丟了過去。
藥碾子是石頭做的,特別重,剛好砸在了古啟城的頭上,瞬間頭破血流。古啟城身子晃了晃,伸手捂著流血的頭,整個人直直栽倒。
書寫的丫鬟都嚇傻了,丟開手裡的毛筆噗通跪在了地上。
顧秋實拍了拍手:「吵死了,還想打人。以前我身份不夠不敢還手,現在可不一樣。」
丫鬟恍恍惚惚回神,偷瞄了顧秋實神情,然後大著膽子出去喊人,一行人忙忙碌碌將昏迷的古啟城抬走,又去請了大夫。
大夫是古老爺請來的,主要是以防萬一,怕兒子騰不開手……還因為他一開始不知道兒子的醫術如何,讓請個大夫回來佐證一下兒子的醫術。再確定兒子確實比那些大夫都厲害後,請來的那一位成了擺設。
當然,大夫放家裡總有用得上的時候。這不,古啟城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