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話一出, 古啟苗夫妻倆哪裡還願意走?
「爹,您這話是何意?我娘嫁進門這麼多年,不說功勞,苦勞總是有的, 如果她還活著,又確實做錯了事,您跟她計較女兒也就不說什麼了。可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那些事情有沒有做過還不是只憑古啟華的一張嘴?爹, 古啟華是您兒子,我也是你女兒啊,都是親生的孩子, 您再重男輕女,也不能偏心太過吧?」古啟苗越說越激動, 她也看到了父親臉色難看, 繼續道:「女兒知道您身子不適該休息, 但有人要抹黑女兒生母,請您原諒女兒糾纏……」
古老爺疲憊不堪,乾脆閉上了眼睛。
古啟苗沒得到父親的回應, 很不甘心,扯了扯白康,示意他幫忙說話。
白康很寵妻子,至少面上是這樣的, 為難道:「是啊,岳父, 岳母人已經沒了,人死債消,如今最要緊是讓岳母趕緊入土為安,休妻……還是別了吧?」他看了一眼顧秋實,意有所指,「雖說死人不比活著的人要緊,可岳母給您生兒育女,夫妻一場,您不能在她走後還坐視別人將髒水往她頭上潑呀!」
「髒水?夫人給父親下毒是事實,更早之前找人追殺我們母子也是事實。」顧秋實接話:「你們放心,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古啟苗:「……」
當初劉姨娘帶著兒子逃走時,她年紀不大,母親也不會把這些事情說給她聽。但是母親討厭庶子她是知道的,曾經有過小小的古啟華來磕頭請安後,母親發了好大一場脾氣,吩咐人把他跪過的地方仔仔細細刷洗十遍的事。
這樣的情形下,母親就算不是害劉姨娘母子的兇手,應該也順水推舟了的。
「爹,你糊塗啊!咱們自己府內的事,怎麼能鬧到公堂上?你還要當著全村人的面休妻……到時不說我娘的臉面掛不住,古府也會被人笑話的。」
「做都做了,怕別人笑麼?」顧秋實不以為然,「要怪就怪爹眼光不好,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枕邊人是個蛇蠍心腸的婦人。人活著造的孽也不可能死了就一了百了,該受的指責和謾罵要是省了,苦主的那些罪豈不是白受了?」
古啟苗眼看父親始終不開口,就是這個便宜二弟糾纏,氣道:「你閉嘴,爹還在呢,有你什麼事?」
「實不相瞞,非要把夫人告上公堂是我的主意。」顧秋實在她憎恨的目光中一臉坦然,「當初我們母子從山崖落下九死一生,若不是運氣好,已經沒命了。既然還活著,那就是老天爺有意讓我們為自己討個公道。姐姐可以等一等,稍後大人就到了。」
他目光落到被摁著的古嬌嬌身上:「你們不是疑惑姑姑為何會被如此對待嗎?當年的事,她可是主謀呢。」
古嬌嬌嘴都被堵住了,此時臉色特別難看。
連古啟苗這個親女兒都勸不動親爹,她這一次的牢獄之災,怕是真的要躲不過。
古府夫人去了,城裡的人得到這個消息後都在暗地裡觀望著,只為了在靈堂布置好後趕緊上門弔唁。基本上去得越快,就代表自家對古府越是上心,也顯得兩家關係親近。
古啟苗臉色鐵青:「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害過你。」
「這個要大人查了才知道。」顧秋實煞有介事地道:「不過,什麼壞事都讓夫人給做了,你可能確實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