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這回事。
有人在古家夫妻面前提過,當時古老爺沒反駁,他倒沒有想那麼遠說讓自己教導的外孫子做古府家主,只是單純的不放心女兒女婿和白府教導孩子,認為自己教的孩子有擔當明事理會做生意。
古啟苗皺了皺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爹願意教,你管得著嗎?」
顧秋實失笑:「是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打算管,就是想以一個大夫的身份說幾句話。正常夫妻,如果沒有喝避子湯,半年內沒有孩子就不太正常,若一年還沒孩子,那指定是有點問題的。」
成親好幾年還沒有生出孩子是古啟苗心裡的
痛處,她臉色當場就變了:「我看過了許多大夫,這話用不著你說。爹,你看他,故意奚落女兒!女兒生不出來孩子已經很苦,外人笑話就算了,他也來說,是怕女兒不難受麼?分明就是戳我的心窩,給我添堵……」
古老爺垂下眼眸,兒子的醫術有多高明,別人不知,他是見識到了的。不說自己這毒滿城的大夫都解不了,兒子出手卻吊住了他的命,並且傷口已經在漸漸好轉,眼瞅著有癒合的趨勢。還有啟城的耳朵……都這麼多天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能治,甚至沒有人能夠證明是兒子動了手腳。
別人調理不好女兒的身子,兒子可不一定。
「閉嘴!聽你弟弟把話說完。」
古啟苗挨了訓,更不高興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她卻故作倔強一般伸手抹淚,哭著道:「都說沒娘的孩子可憐,以前我不明白這話,現在我算是懂了。爹,我娘確實做了不好的事,可我是無辜的呀,再說她人已經不在了,您要把她做的事算女兒頭上麼?」
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古老爺看著這樣的女兒,乾脆道:「啟華,不要管她了。」
也不是就此徹底撒手不幫她治,只是暫時別搭理她。
顧秋實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再說他以前就發現了古啟苗身上的不對,獨獨今日提出來,自然是有用意的,他不疾不徐地道:「我是想說,她生不出孩子,是被人給動了手腳。」
「誰?」古啟苗以前也懷疑過,甚至古夫人還幫她排查了不止一次,她看的大夫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都是同樣的說詞,讓她好好養著,子嗣要看緣分。
因為此,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能生,哪怕是低嫁,在白康面前卻始終直不起腰杆。
「反正是有人長年累月的讓你避子,至於是誰,我不知道。」顧秋實提醒,「你要是再不停藥,這輩子都沒有子嗣緣分了。」
古啟苗眉頭緊皺,哪裡還顧得上跟父親哭鬧?
母親死了,她的名聲確實會受影響。可這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再哭再鬧也改變不了事實,她在這裡哭,不過是想問父親討憐,要一些好處罷了。但是跟好處比起來,當然是子嗣比較要緊。
白康扶著她,夫妻二人急匆匆走了。
古老爺靠在劉氏身上,也沒有吩咐車夫離開。不是他想留在這裡,是因為古啟城兄弟已經過來了。
走也走不成,還不如別折騰。他身上的傷可經不起顛簸,尤其是馬車駛動和停下時,那感覺真的酸爽極了。
古啟城靠了過來,咬牙切齒地道:「古啟華,你害我母親,回去以後洗乾淨脖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