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打斷她:「嬸娘,我走了這麼多天,你不會一次都沒有去地里拔草吧?不會吧?那還有莊稼嗎?人哄地皮,地哄肚皮,這話是你說的呀。今年要是收成不好,家寶讀書的錢怎麼辦……」說到這裡,他拍了一下額頭,「家寶已經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你兒子了,那些事情都跟我無關,看我這個腦子,又給忘了。」
何母噎住。
地里的活兒累,一個人蹲那裡,半天都幹不了多少。拔草還是得人多,一人拔一小塊地,加起來就是一大片。
她去過兩次,可幹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覺得累得不行,乾脆就回家了。那種時候她特別想念老三,於是就天天跑到這裡來鬧。
「明遠,你真去做生意了,我很擔心你。」
顧秋實擺擺手:「你那麼多的兒孫,家寶一個人在城裡讀書,還是擔心他們吧。我好好的,不用你記掛。」
他忽然發現何氏看著自己的手,垂眸一瞧,手中抓著一把耳墜,這是純銀,他特意給家裡的女人挑的,從老到小都有。這會兒在陽光照耀下銀光閃閃。
「娘,我給你帶了福字耳墜,快戴上。這是純銀,不是假的!」
王氏前幾天才得了衣衫鞋襪和帕子,今天又是鎏金鐲子,心裡歡喜得不行,沒想到還有銀耳墜。她一臉驚訝,心裡的歡喜根本掩飾不住:「還有呢?」
顧秋實遞給么娘:「給娘戴上,你也有,巧兒她們也有。拿過去選吧。」
何母本來還矜持地扒在門口,心裡發狠,想著他們不請自己進,乾脆就不進。此時卻忍不住了,她上前幾步:「我的呢?」
養母都有禮物,不可能落下她這個正經的親娘。
顧秋實一臉無辜,「嬸娘,我沒給你買。」
何母怒極:「你去城裡那麼多天,我擔憂得飯都吃不下。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顧秋實打斷她的話:「嬸娘,我有良心,給全家人都帶了禮物呢。尤其是我娘的,她那個耳墜值不少錢。是你說的,我是個不孝子,所以我要努力學著孝敬長輩。」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何母只覺得臉上發燒。她以前偏心,沒想過掩飾這份偏心,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可今天開口要了禮物卻被拒絕,面對著眾人看笑話一般的目光,她是真覺得下不來台,瞬間勃然大怒:「何明遠,你好樣的。親娘都不認,我看你能混出個什麼名堂來!」
語罷,轉身就走。
沒有人搭理何母。
之前何母是怎麼對何明遠的,眾人都心知肚明,這兩天她在門口鬧,嘴上說著擔憂兒子,怪王氏不拿她兒子當人看。到了昨天,已經開口就讓王氏賠償她兒子的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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