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忽然上前, 揪住她衣領:「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我再說一次,把這二人的契書拿來!」
程家寶掙脫不開,衣衫被勒緊, 她後脖頸痛得厲害:「吳南風, 你大膽!」
顧秋實掐住了她脖頸,眼神陰狠:「要是你死了,這偌大家業……」
聽到這陰森森的話, 程家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懼。因為她忽然發現,院子裡除了夫妻倆, 其餘都是下人。
下人是簽了賣身契的, 身契在誰手中, 誰就是主子。如今人雖然聽她的話,可她要是死了,那家主就是吳南風。到時, 還不是吳南風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做。
哪怕有人懷疑她是被人害死,可只要吳南風封緊了這些人的口,再飛快把她下葬,或者更狠一點直接把她的屍身燒了, 到時死無對證,她真的死了也白死。
想到此, 程家寶眼中滿是恐懼,愈發掙扎得厲害。
顧秋實掐著她進了二人的屋子,在這間歇中,好多下人趕了過來。都想要上前護主,卻礙於主子被人掐著,只能面露擔憂。
進屋後,顧秋實直接把人狠狠一扔。
程家寶受不住他的力道,往後跌倒,還帶倒了屏風。屋中頓時噼里啪啦,她嚇壞了,哭著道:「我給你!」
顧秋實冷笑一聲,很不耐煩的樣子。
程家寶連連後退,奔進了內室,然後顫抖著手去開柜子,很快搬出一個匣子塞到他手裡。
「都在這裡了。」
顧秋實也不要多的,只拿了那二人的身契,除此外還拿了春林的,然後他將匣子丟了回去。
程家寶身子一抖,頭剛好撞上匣子,她滿臉悲憤地質問:「吳南風,要不是我爹,你算什麼東西?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畜生……如果爹泉下有知,一定會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聽著這些話,顧秋實面上一派平靜:「我是今天才知道,你和那個陳家的三公子暗中來往多年,甚至珠胎暗結,才找我當了這個冤大頭。我就說當時你爹觀察了我好幾個月,雖然幫我娘付了藥錢,卻一直不冷不熱。那時我都以為事情要黃了,突然有一天你爹就說定下了婚期,還讓我們半個月之內完婚。想來,那時候你已經發現有孕了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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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寶面色微變:「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這些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除你之外,就是陳三公子了。」顧秋實搖搖頭,「怪我倒霉,遇上了你們這倆不要臉的。」
程家寶狠狠瞪著他:「你要是敢出去亂說,我弄死你!」她忽然想起自己方才險些被掐死時腦中的想法,她很害怕自己死了之後下人眾口一詞的護著吳南風,可若是吳南風死在園子裡,哪怕有人看見,也絕對不敢出去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