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宜張大了嘴。
她這段時間裡,有意無意聽說過吳南風過去的那些事。都說他是被女人給辜負了,又說他比較犟……女人在外頭有個相好的不算什麼,再說也只是暫時的。等到當了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有骨氣。
現在才知道裡面還夾雜著這麼多的事,氣人的是,對不起他的程家寶想怎麼打罵都行,可是程老爺已經故去,氣也只能忍著,總不能去把墳給掘了吧?
程家寶狠狠瞪著他:「吳南風,你有沒有腦子?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能得到什麼?她還是個寡婦,我哪裡比不上她?」
她情緒激動,顧秋實面色淡淡:「你哪裡都比不上她。還有,你最好收斂一些,不要隨便沖人下手,你那些藥是挺好用的,但那是對蠢人而言。」
聞言,程家寶嚇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半信半疑地問:「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憑你們父女對我做的事,我沒有報復,已經是大度,我知道你小心眼兒,性子還惡毒。怎麼可能不找人盯著你呢?別人不知道你的那些底細,我卻是清楚的。」顧秋實似笑非笑,「陳錦州為了自己的小命不敢把事情鬧大,我可沒有這個顧慮。」
程家寶面色變成了慘白,想到什麼,她滿臉期待:「你心裡還有我是不是?要不然,你找人盯著我做什麼?你就是希望我和陳錦州趕緊鬧翻……他那些相好都是你找了送上門的,我猜對了是不是?」
顧秋實忽然抬手,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然後把人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程家寶都沒反應過來,她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了門板上。
顧秋實居高臨下看她:「清醒一點了嗎?如果你還覺得我愛你的話,我就把你從窗戶這裡丟下去,等你摔得只剩下一口氣了。應該會相信我不是愛你,而是厭惡你!」
程家寶很有自信,不管她性子如何惡劣,看在她家世的份上,都不會有人對她口出惡言。可是,吳南風和那些人不同,他就不是個正常人。
「你打我?本姑娘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扶著門起身,打開門後跑了出去,又因為跑得太急,沒看清腳下,一腳絆在了門檻上,摔了個大馬趴。
沒有人笑,但是程家寶長到這麼大,很少丟臉,她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笑話自己,一把掐住丫鬟的手臂:「走!」
隨從進門請罪:「公子,小的沒攔住。請公子責罰。」
「那是個被嬌慣壞了的瘋子,別說你了,就是我都攔不住他發瘋。」顧秋實已經吃得差不多,便帶著江玉宜下樓。
江玉宜知道了他前面娶妻的真相,對他明顯更加親近了些。
*
程家寶下了馬車後,才想起來自己受到的屈辱,趴在小几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場,還沒哭完呢,馬車已經到了正院外。
她搬回了正院,立刻就想將陳錦州趕出去,省得他礙眼,但是她又不想輕易放過了這個男人,所以讓他在院子裡修剪花草,反正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他的,如果敢不干,程家寶就不給他飯吃。
陳錦州試圖討好過她,奈何這女人性子古怪,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無論他如何伏小做低,從她那裡得到的都只有譏諷和嘲笑。陳錦州本身也是富家公子讓人追捧慣了的,見耐著性子討好她不成,便也放棄了。反正怎麼討好都不會改變她對自己的態度,他乾脆破罐子破摔,每次見她都會故意激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