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昨天晚上就發現周家院子裡不清靜,此時又聽到院子裡高聲說話,本來還不好意思上門詢問內情的他們紛紛出現在門口。
「大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是在鬧什麼?」
別人家要是有人去做挑炭工,回家的那天家人都會做好飯菜燒好熱水等著,等不到人,是不會睡的。
一家子都在,人回來了後,動靜就很大。
而周大川呢,回家冷鍋冷灶,也沒熱水,甚至沒有人與他打招呼。這樣的情形下,他就跟個鬼似的,來去都沒什麼聲響。除非鄰居剛好遇上,否則真不知道他回家。
顧秋實當然不會為這家人隱瞞:「昨晚上我回來時太餓了,就在城裡吃了飯,讓我姐夫看見,他還特意跑回來跟我爹娘說一聲。看那意思,好像我不應該在街上吃這頓飯似的,我就說他也去找了花娘,然後……他們翁婿倆打了起來,我當然不能讓人欺負我爹呀,所以就還了手,我常年乾重活,手上力氣大,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他受傷了……現在我姐姐怪我不該動手,那我就只能說以後他們夫妻不管怎麼吵,我都不再管……」
一番話說得飛快,鄰居聽完了,也覺得周玉琴也不識好歹。
說到底,弟弟這是為她出頭啊!
若不是周玉琴,周大川何至於動手?
所以說,人家夫妻吵架,外人最好別摻和。很容易弄得里外不是人。
鄰居聽完了前因後果,也不太好勸。只問:「你今天是又要走了嗎?」
顧秋實點點頭:「再留下來,也是看人臉色,我還不如去幹活呢。雖然累點,至少銀子是真的。」
說著,拿起扁擔就要走。
梁氏一直注意著兒子的動靜,見狀忙上前:「大川,你這一次的錢還沒有給我。」
顧秋實擺擺手:「等我回來再說吧。」
「別等啊!你姐夫受傷了,這些都得花錢……」梁氏說著,上前拉人。
顧秋實抬手避開了她的拉扯。
「他如果其他地方需要用錢,我可以給,但你要說拿來治傷,這我絕對不給!」顧秋實啐了一口,「要不是你們攔著,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好啊,把人打成這樣,毫無悔改之心,居然還說這種話。」盧母從廚房裡衝出來,大吼道:「你打啊,你打一個試試。」
顧秋實拿起扁擔朝著盧父就敲了過去:「養不教,父之過。姐夫變成這樣,都是你這個當爹的沒教好。」
他說打就打,盧父在邊上都沒吭氣,哪裡知道他會突然動手?年紀大了,也抵不過,很快毫無還手之力。
顧秋實真把盧父敲得倒在地上起不來了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