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康……」
顧秋實不接受她的求情,也不聽她廢話,直接一揮手,讓人收拾富有。
富有被打了三十板子,痛得死去活來。他這些年一人之下,在府里很有臉面,本身就是半個主子,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算是養尊處優。三十板子打完,整個人都昏過去了。
這期間,自然沒少說自己的身不由己,雖然沒有明著指認,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顧秋實沒打算放過他,讓人找來了一桶鹽水……半桶鹽兌水,然後直接往他身上潑。
許多人看不下去,閉上了眼睛。
顧秋實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眨眼,當初魏志康被鹽水洗傷口不止一次,這才到哪兒?
富有痛苦不堪,趴在地上滾都滾不動,因為喊痛聲音都吼啞了。後來喊都喊不出,只能輕聲哼哼。
莊氏不敢看這麼血呼啦的場面,直接躲進了房中。
顧秋實似笑非笑:「母親放心,到底是伺候了你多年的得力之人,我不會害死他的。回頭就讓府里的大夫來給他診治……說起來,當初我不管受多重的傷,都是幾個藥童來包紮,偶爾大夫到了,也是站在旁邊指點,從不親自上手。富有只是下人,總不可能比我一個主子還尊貴。」
他側頭吩咐,「去請三位藥童來,其他人不許幫忙。」
魏志康受傷時,藥童包紮,也沒有下人幫忙。不過,不是藥童不需要人幫,而是沒有人願意幫。當然了,也可能是那些下人不敢靠近,因為傷得太重了。
富有能不能活,全看他的命夠不夠硬。
莊氏膽戰心驚,看見重新進門來的便宜兒子,嚇得往後挪身子。
顧秋實好笑地問:「母親,您怕我?我是您的兒子,您怕誰也不該怕我呀。這可是當初您沖我說過的話,完了還讓我跪好。過去那些年,我因為沒有跪好被您罰了不少次,但如今我的跪姿是最標準的,這和您多年悉心教導息息相關,兒子心裡,您的份量重著呢。」
他越是尊敬,莊氏越是害怕,只覺得周圍陰森森的,冷得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抖著聲音道: 「要是沒事,你就趕緊回去歇著。」
「那不行。」顧秋實一口回絕,看了看天色道:「這已經過了用晚上的時辰,今天發生了一些事,耽擱了這麼久,母親肯定是餓了。讓丫鬟送飯菜來,兒子要親自伺候您吃。」
莊氏肚子痛得厲害,呼吸都有點喘不過來,哪裡還吃得下去?
再說,院子裡先後打了兩個人,血腥味那麼重,莊氏想到那樣的情景都想吐,別說今天晚上,怕是往後兩天都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