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頷首:「讓我放你離開也行,但我有條件。」
賀氏飛快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那些事情告訴外人,對我爹娘也不說,只是如此一來……你可能要背負一些罵名。」
無所謂。
在當下人眼中,女子嫁人之後沒能過到頭,雖然女子會被責怪,但男人同樣也有錯。尤其賀氏嫁人後沒什麼錯處卻被和離,那她的夫君一定逃脫不了外人的指責。
「既然你懂得我的忌諱,那麼,你隨時可以搬走,將你的嫁妝帶上。」顧秋實不打算多問,可想到魏志康對妻子的歉疚,便多問了一句:「那人是誰?」
賀氏有些緊張,怕他之後報復。可想到魏志康這四面楚歌的境地,就算想報復,大概也有心無力。她咽了咽口水:「是何府嫡長子。」
何府同樣是城內的富商,比起魏府就差一些,擁有的船隻大概要比魏府少一半。饒是如此,在這城裡已經是了不得的富戶。
顧秋實循著記憶想了想,突然覺得不對:「我記得何府的大公子是娶了妻的。」
賀氏啞然:「他會對我好,不會讓我受委屈。」
嘖!
傻不傻啊?
奔著給人做妾,有幾個得善終的?
蝶舞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影響兒子,因此,低頭喝湯,只當自己不存在。顧秋實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那你覺得,假如我們倆人不和離,而我又喜歡一個女子將其納了進來,她的日子會不會好過?」
賀氏一臉莫名其妙,不過看他不像是玩笑的樣子,搖搖頭:「做你的妻都不好做,更何況是妾!」
顧秋實提醒:「我記得何家的夫人是繼室,和你喜歡的那位公子不是親生母子。說起來,母親對我的態度很惡劣,且她從來都沒有掩飾過這份厭惡,你認為何夫人會不討厭何公子麼?」
「你說這麼多,就是不想放我走,想在日後被府里趕出去的時候能靠著妻族繼續過優渥日子。」賀氏有些激動,「我都已經快二十歲,能夠為我自己的決定負責!」
顧秋實並不生氣,若有所悟:「你爹娘不讓你和離?」
賀氏咬唇。
很明顯,顧秋實說中了。
還是那話,一般姑娘家嫁出去,是好是歹都是一輩子。和離再嫁,不說會毀名聲,也嫁不好。而賀氏找的下家,人是不錯,可這身份只是妾,魏府的未來當家主母不做跑去與人為妾,長輩只要不蠢,都絕不會答應。
「我剛才說了,你想要走的話,我有條件。」顧秋實想著,看在魏志康對她的歉意上,試著伸手拉一拉,如果還拉不回,那就隨她去。
「一是你不許把知道的那些事說出去,二是你從這裡離開之後,兩年之內不許嫁人,也不許你和任何男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