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了一眼賀林。
賀林點點頭。
白蘭知道,賀林對自己有感情,她眼淚再次落下:「人家幫了我, 我不可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啊,剛好我因為在外頭喝酒跟丁禮吵了一架, 我負氣出門,請賀三公子吃飯,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謝意。可能是我說了讓人誤會的話吧,賀三公子從此就經常送信給我,有時候還會送上我喜歡的東西,人家說是還禮,我總不可能不給賀府公子面子,就買了更貴重的禮物相送,就是這麼簡單……我倆清清白白,沒有絲毫越距,互相送點禮物而已。你要是因為這個懷疑我,那我也認了。回頭你就當我們過去那些年的感情沒存在過,反正我也要死了。你覺得我騙了你心裡會好受點,那你就當我是個騙子好了。」
魏繼東為了她付出了這麼多,有沒有被騙當然要弄個清楚明白。怎麼能當?
此時的魏繼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就只剩下一口氣,剛剛心緒起伏之下,呼吸都粗重許多,此時那一股勁兒過去,整個人癱瘓下來,呼吸也比方才費勁。
顧秋實見狀,好奇問:「你的意思是,是賀三爺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就奇怪了,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你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怎麼就……」
白蘭忍無可忍,她落到如今的地步,跟魏志康脫不開關係。如果不是這個混帳不肯認親爹,他們倆早拿了銀子遠走高飛,一輩子再也不回來,又怎麼可能被摁在這裡認罪?
「你閉嘴!長輩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晚輩來問。」
顧秋實似笑非笑:「你算哪門子的長輩?」
白蘭瞪著他:「連親爹都不認的畜生玩意,老天爺早晚會收了你。」
「不是我不認親爹,是我母親不認。他們夫妻多年,不可能不認識枕邊人,母親說不是,那肯定是有緣由的呀。」顧秋實振振有詞,上前扶著魏繼東,「你甘願為了她跑到魏府來騙人,說是為她豁出了命去也不為過,這會兒可千萬別死,撐著去公堂上看她怎麼扯!我就不信她是清白的!」
恰在此時,大人終於到了。
由於大堂中擠的人太多,外面的官兵進不來,掌柜的還跑下去招呼人。頗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順出了一條大路。
白蘭被官兵接手時還掙扎了一下。
關於丁禮之死,事情已經過去多年,苦主只剩下一副骸骨,哪怕丁家夫妻信誓旦旦的說兒子的死和白蘭脫不開關係,但大人不可能只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這件事情,還是得開關驗屍。
賀林一直跟著,顧秋實注意到有好幾個管事模樣的人前來勸說他,他一直都沒有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在鋪子裡做生意的白老爺也聽說了。他認為這件事情和外孫子有關,外孫子出了事,白家出面表示自己想要幫忙,哪怕沒幫上,這也是個親近的態度。
他急匆匆趕到了酒樓,得知一群人已經被帶到了衙門,又急忙趕去衙門。
開棺驗屍這種事,得選一個好一些的天氣,今天耽擱這麼久,已經太遲了。大人說了,讓人夜觀天象,確定哪一日天氣好,再去開棺。至於白蘭,如今只是疑犯,丁家夫妻只能證明她在成親之後不檢點地跟其他的男人來往,不能證明她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