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你不要裝傻。剛剛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是從正房裡躥出來的。」顧秋實說這話時,緊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桂花一臉驚訝:「這話是何意?你說我偷人?彭槐樹,你再說一次。」她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尖銳,衝上前就要捶顧秋實的胸口,「混帳男人,這麼多年我幫你守著家,獨自一個人把孩子養大,還要跟你那一對不講道理的養父母糾纏,還得應付你那隻知道上門要錢的親爹娘,我都這麼難了,你還懷疑我,你還是人嗎?」
顧秋實不讓她捶,側身避開幾步:「我沒有看錯,既然他沒有和你勾搭,那肯定就是賊。報官吧!」
桂花啞然,抽抽噎噎道:「鄉里鄉親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報官?事情鬧大了,以後還怎麼來往?反正你已經把人抓到了,我們看看家裡丟了什麼沒有,把東西追回來就是了。」
院子裡又哭又吵,門外的桃花焦灼萬分。男女之間要是動了手,那肯定是女人吃虧。
「姐姐,你快開門啊!」
桂花心裡煩躁得很,剛才桃花嗓門那麼大,村裡的其他人肯定都聽見了動靜,搞不好正在趕來的路上。此時開門,豈不是把地上的孫四海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槐樹,不能開門,不然,所有人都會跟你一樣,認為我在家裡偷人。」
「不怕,既然他是賊,錯的人是他,該是他害怕才對。」顧秋實動作利落,直接開門,放桃花進來,與此同時,隔壁的彭家夫妻也到了。
彭槐樹今年三十有三,彭家夫妻當初是以為自己生不出孩子了才抱養的他。抱他回來的時候,彭母都已經年近三十,夫妻倆頭髮花白,背都駝了。
于氏進門看到院子裡的情形:「槐樹,發生什麼事了?」
桂花率先道:「那個孫四海,簡直害死我了。什麼時候上門偷東西都好,結果偏偏被槐樹給撞上。槐樹以為我偷人呢,娘,你幫著說說呀。咱們兩家隔壁住著,我有沒有做那些事情,你最清楚。這麼一盆髒水往我頭上倒,真要逼得我活不下去。」
彭父欲言又止,又道:「槐樹,我記得你說過,這一次之後就再也不上船了是不是?」
顧秋實點點頭。
彭父鬆了口氣:「不上船好,你年紀也不輕了。那船上又辛苦又風吹日曬的,關鍵是還危險。平平安安回來是好事,以後留在家裡好好過日子。桂花這些年……也不容易。」
于氏嘆息:「就是這個話!」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想把那個姓孫的送到衙門去。趁著我不在家,跑到我家裡來偷東西,這不欺負人嗎?」顧秋實一臉的義憤填膺,「我一連到頭也在家住不了幾天,這還能碰上他上門偷東西,那我不在的時候,母子倆還不知道被村里人怎麼欺負呢。」
恰在此時,門口又來了人。
站在門口處的是彭家夫妻的親生兒子彭松樹夫妻倆,身邊還帶著倆孩子,大的那個都已經十歲了。
「狗子,幫大伯跑一趟鎮長家中,我要告這個姓孫的偷我家的東西,請鎮長務必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