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沒有地方去,還不如先去城裡走一走。散散心的同時,也嚇一嚇吳栽。萬一吳栽以為她死了又捨不得,她再出現,夫妻和好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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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拿到了房契後,立刻回到家,找到兒子就去了衙門。
疤子的兒子吉合今年已經十六,該懂的都懂,他早就不想讓母親留在這裡委曲求全,不止一次想帶著母親離開。如今母親終於鬆了口,只要他接下院子,母親就願意離開……這個院子,本來也該屬於他。
吉合跟著母親跑了一趟衙門,當下的律法偏向他。在換房契上名字這一塊,律法早已經講明,只要滿了十五歲,就可以從長輩手中接過房契。只是,兄弟幾個的,得兄弟們一起去衙門商量好,還要在新契書上按手印,表示自己知情,省得日後扯皮。
吉合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他一個人,又有江氏帶著。沒費什麼功夫,房契就換成了他的名字。
拿到了東西,江氏立即催促兒子去上工:「我們現在不著急搬家,過段時間再說,別讓你爹起了疑心。」
吉合贊同這話。
江氏回到家,還沒開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哭聲。她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疤子這幾年真的是越來越不講究,捨不得去外頭的酒樓住,直接把女人帶回了家裡。江氏自己也是女人,她就想不明白那些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哪怕就是去街上洗碗,也是包吃包住,何至於淪落到和疤子這樣的人親密?
以前江氏各種忍耐,就是想讓兒子在這個院子裡成親。後來她越來越覺得難以忍受,想的就是把院子落在兒子名下。
如今院子已經是兒子的了,她不需要再小心翼翼,當即裝做什麼都沒聽見一般直接推開了門。
院子裡,桃花正哭得肝腸寸斷,疤子身上有傷,卻還抱著她安慰。
看見進門來的江氏,桃花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就想退開。疤子手攬得更緊,不讓她退。
「今天沒有上工嗎?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了?」
江氏低下頭:「去了,身子有點不舒服,告假了。」
疤子冷哼:「懶貨,還不快點去做飯,想餓死老子?」他說完後,捏了一下桃花的腰,語氣輕柔:「留下來吃飯吧。」
桃花看了一眼江氏,面前的女人看著很老實,沒有在村里時的憤怒和歇斯底里:「會不會太麻煩姐姐?」
今兒的江氏心情很好,隨口道:「不麻煩。畢竟你也辛苦伺候男人了,請你吃頓飯應該的,就當是謝禮。」
這是什麼話?
桃花的臉色當場難看無比,疤子皺眉:「姓江的,你是不是不想過了?滾出去!老子要休了你!」
換做往常,江氏會假裝沒聽見這話,繼續去廚房忙活。現在不同了,江氏突然就覺得這話特別刺耳,讓人難以忍耐,她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