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某無意唐突, 就是想請你們家女眷幫幫忙,那躺著的是位女子,男女有別,我這……好心幫忙, 卻會毀了姑娘名聲。」顧秋實一臉為難,「把人挪到邊上就行了。」
聽到這話, 後面馬車的帘子掀開,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跳了下來,先到那女子旁邊看了看,又伸手在她鼻子底下摸到了鼻息,然後回頭稟告:「姑娘,人暈了。」
馬車裡鑽出來一個面容嚴肅的婆子:「前面那位公子都說了,直接把人拖到旁邊將路讓出來,天色不早,我們還得趕路呢。」
丫鬟哦了一聲,卻有一張芙蓉面從婆子旁邊探出,嘆息一聲:「一個女子昏倒在路旁,很容易遇上壞人,我們把人帶到下一個城鎮送去醫館吧。」
聽到這溫柔的聲音,顧秋實循聲望去,當對上女子的眼神時,微愣了愣。他很快收斂了臉上神情,笑著上前:「姑娘有所不知,我最近經常偶遇各種女子,說句不要臉的話,我懷疑那個姑娘根本就沒有暈,只是沖我來的。」
他是個大夫,這人真暈還是假暈,都不用把脈,只看呼吸就能分辨出來。
古玉宜訝然:「這……萬一是真的呢?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壞人,若是我們就此離開,她……」
顧秋實能夠理解她的善良,女子暈在大街上若是遇上了登徒子,一輩子可就毀了。本來還想著給那女子留一分面子,眼看古玉宜要幫忙,顧秋實幹脆地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那女子的臉上砸了過去。
下一瞬,傳來女子的痛呼聲。
女子捂著額頭,眼淚都下來了,心中埋怨黎文山不知憐香惜玉,也還記得自己躺在這裡的目的,如今事情不成,得為自己找補幾句。
「這位公子,有事說事,你怎麼砸人?」
顧秋實似笑非笑:「你躺在那兒睡著了,我都已經等了兩刻鐘,實在著急趕路,既然姑娘醒了,麻煩讓一讓路!」
「我……」女子伸手捂著肚子,「我肚子好痛,麻煩公子帶我一程。」
古玉宜見狀,也懷疑女子是裝暈,於是不再開口。
女子不看任何人,楚楚可憐地盯著顧秋實,等著他的回答。
顧秋實沒有看她,而是看向自己身後的古玉宜:「姑娘行走在外還是多幾個心眼,小心被人算計,此人明顯別有用心。」
古玉宜啞然,更讓她驚訝的是那個女子在聽到這番話後飛快鑽入了不遠處的林子裡,眨眼間就消失了。
攔路的人走了,可以重新啟程,顧秋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笑著問:「姑娘去哪?若是同路,咱們也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丫鬟一喜。
婆子卻不高興:「公子,我家姑娘只是在前面的路旁祭拜母親,你這一副登徒子的模樣,小心我家老爺找你算帳。」
古玉宜皺了皺眉:「書娘子,這位公子也是好意,同行一段有個照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