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何睿自己能夠忍受妻子的打罵責怪,即便是妻子不給他在家人面前留臉,他都可以不計較,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但是,他看不得李清歡受委屈。
「你有什麼都沖我來,全都是我的錯,和清歡無關!她一個弱女子,你別柿子挑軟的捏。」
過去那麼多年,夫妻倆很少起爭執,李氏看著面前這個絲毫不知悔改,為了李清歡和她吵架的男人,怒火攻心,張嘴竟然噴出了一口血來。本就慘白的面色更是白得透明,她急促喘息著,仿佛隨時可能被氣死。
何睿皺了皺眉:「夫人,你別激動。」
李氏蒼白的唇上帶著一抹血,看著地上的二人,忽然又有了主意,她伸手擦掉唇上鮮血:「李清歡,你想不想和他光明正大?」
李清歡一愣。
她當然想!
但是,兩人的身份擺在這裡,別說李氏活著……李氏病了多年,一直都是一副即將要死的模樣,但卻一直病殃殃拖著。
李清歡都不知道她還要拖多久,即便是姑母死了又能如何?她是親侄女,不是李氏的堂妹或是表妹,兩人之間差著輩呢。
何睿娶繼室,都不可能娶她。兩人這輩子註定見不得光,她曾經為此痛苦不堪,也因此千挑萬選了黎文山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自己光明正大嫁人之後,再做個忠烈女子,為夫君守一輩子的寡。
如此,何睿幫心愛的亡妻照顧其娘家守寡的侄女,即便走得近一些,也不會惹人懷疑。
就像是前段時間,李家夫妻惱恨女兒不聽話,把人嫁出去以後真就不管不問,何睿出面照顧,旁人還覺得他對妻子的感情深厚,愛屋及烏,提起此事時都是滿口誇讚。
「我……姑母,感情是這世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我知道不該和睿郎在一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您願意成全我們嗎?」
李氏呵呵:「你口中的成全,是讓我默許你二人暗地裡來往嗎?」
李清歡:「……」不然呢?
她與何睿暗地裡往來,顧慮有三,一怕外人得知後戳她脊梁骨,二怕雙親失望,三就是對姑母心存歉疚。
這三樣,無論哪一個於她而言都是一座壓在頭上的大山,每每想起心頭就堵得厲害。
哪怕是只減輕其中一樣,求得姑母的原諒,她也會好受很多。
「姑母,您那麼疼我,再疼我一次吧!求您了。」
李氏被侄女的不要臉氣得險些又吐出血來,她冷笑一聲:「你就不想和他攜手出遊?」
李清歡:「……」她還是要臉的。
流言如刀,能把人殺死。她要是真那麼干,且不說她根本承受不住外人指責,也會給爹娘臉上蒙羞。
「姑母,你明明知道我的痛處,為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