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戶人家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用稻草來鋪床, 貧苦人家鋪上一層薄的褥子或者是料子就那麼睡,富裕一些的人家褥子會墊厚一點。
白康沒有找到想要的,頓時滿臉意外:「不可能啊,前些天我看見傅兄鬼鬼祟祟將信封藏在了這底下。昨天晚上我打開的時候都還在。」他抬起頭, 瞪著顧秋實,「傅南昌, 你是不是把這底下的東西收起來了?」
顧秋實故作一臉莫名其妙:「白兄,你到底在找什麼?我這褥子比較舊,也比較薄,你方才都給我扯破了。還有,我什麼時候壓東西在床上了?」
夫子皺眉,親自上前將被子和褥子抖過一遍,除了一點灰塵之外什麼都沒有。他還去床上的稻草里扒拉了一遍,扒得特別仔細。
「白康,你看錯了吧?」
白康:「……」
「不可能,昨天我明明親眼看見了的。」
夫子面沉如水:「那麼,東西呢?我這裡容不下污衊同窗之人,你如果冥頑不靈,還要繼續污衊傅南昌,別管我不講情面趕你出去!」
白康面色煞白:「這……肯定是他收起來了。」
顧秋實伸展手臂:「那麼,你是要搜身嗎?話說到了現在,我不知道白兄到底要找什麼,不如你直說了由我自己拿出來?」
夫子身邊的一位著華麗書生袍的年輕人出聲:「剛才夫子正在講學,白兄看見你們二人進來,就起身說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夫子。他說你明明娶過妻,卻私底下與一位姑娘書信往來,信上稱呼親密,說你以前承諾過等考中後就會休棄糟糠之妻娶那位大家閨秀。」
聞言,夫子接話:「我絕不允許手底下的弟子拋棄糟糠之妻。」
「弟子沒有要休妻呀。」顧秋實一臉坦然,「家中妻子已經有了身孕,我這一次回去就是為了讓她安心養胎的。」
白康面色難看:「東西一定在你身上。」
他說著就想衝過來搜。
顧秋實往後退了一步:「你離我遠點。咱倆同住一室,你想要誣陷我實在太容易,我願意搜身,但不能由你動手。」他轉身看向夫子,深深一禮,「還請夫子定奪。」
夫子皺眉,半晌道:「林朝陽,你來!」他又補充,「南昌,這也是為了還你一個清白,若你沒有做,便坦坦蕩蕩讓他們搜一搜。」
這麼多人在,不搜是不行了。顧秋實頷首:「那麼,如果沒有那些所謂的信件,我希望白兄給我真誠地道個歉。」
夫子立即道:「這是自然!」
林朝陽就是那位衣著華麗的書生,他算是兩個學堂弟子之中最富裕的,原先傅南昌手頭周轉不過來,還問他借過銀子。
此人爽朗大方,經常買了墨條當禮物送給同窗,有一半的人無所謂,但像傅南昌和趙大山這樣的窮書生,對他滿心都是感激。
傅南昌剛趕了兩天的路,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衣裳因為沾了一層灰,更顯破舊。
顧秋實知道會發生什麼,自然搜不出來,林朝陽很快收手。
「夫子,什麼都沒有。」包括包袱之中,也只有衣物和筆墨紙硯並一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