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時,白康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床鋪,海寶地上屬於傅南昌的被褥枕頭都撿了起來。
白康滿臉討好:「傅兄,我沒有看清楚就把事情鬧大,你生氣也應該,請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你才從家鄉回來,肯定已經很累,坐在旁邊歇一歇。我這很快就得。」
「不用了,夫子讓我去和林兄他們住一屋。」顧秋實上前將被褥折起抱走。
白康追到門口:「傅兄,真的對不住。」
顧秋實頭也不回。
上輩子傅南昌被指證與一個大家閨秀暗中來往兩年之久,夫子當時很生氣,他極力強調自己的清白,當時都險些被逼瘋了。但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夫子很失望,但到底還是沒捨得立刻將他趕走,讓他留在這裡直到縣試之後再搬走。
但留下來沒有用,品德敗壞之人,沒有人願意與之互結,傅南昌想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一下子就病倒了,這一病就再也沒能起來,直到臨死之前,才知道自己會生病是被人下毒,那些所謂書信,是白康塞過來的。
真正和那位丁姑娘暗地裡來往的人是白康!
傅南昌不甘心自己寒窗苦讀十年,拼了命一步步走到如今,只剩下臨門一腳卻邁不出去,不甘心自己沒有見到孩子就沒了,將年輕的妻子丟下。更不甘心壞人在害了他之後還順利參加縣試。
那人是在過年之前搬走的,距離現在已經有近兩個月,床上的稻草早已經被扔掉,在這城裡,什麼東西都要買。不過,好在這附近就有得賣,並且夥計還會幫忙送。
稻草送來,顧秋實鋪得細緻,他不是第一次幹這個活,如果沒把稻草鋪好,等褥子放上去,床鋪一點都不平整,睡著硌人。
他鋪好了床,又把地仔仔細細掃乾淨,然後才放上炕桌準備抄書。
換了真正的傅南昌在這裡,遇上了方才的事後,一時半會兒都很難靜下心來。但顧秋實不一樣,他遇上麻煩的次數,就跟別人一日三餐似的。
遇上得多了,自然就習慣了。
才抄足兩份,周圍便熱鬧起來,林朝陽與另一個穿著緞子書生袍的公子一前一後進門,看見空著的床已經被鋪好,微愣了一下。
「傅兄?」
顧秋實放下筆,笑道:「白兄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難受,同住四年,我一直拿他當好友。沒想到他居然……我稟過夫子,想要換一間房,然後就搬到這裡來了,接下來的日子,還請二位多擔待。」
屋子本就不大,林朝陽和陳力二人都出身富貴,住在這裡習慣了不用隨從,但他們的東西都挺多。畢竟,兩人衣食住行沒有人打理,但換下來的衣物和鞋襪都需要帶回去洗,加上二人吃不了苦,東西宜多不宜少,整個屋子被塞得滿滿當當,不過,傅南昌家貧,只有一身換洗衣物,甚至只有一雙鞋。他搬到這裡來住,除了這屋中多一個人,並沒有比原先擁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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