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無非就是覺得傅南昌身份上去了,配做他姜德和的客人了。
「我不喜歡在別人家借宿,也沒打算連夜回家,我想在鎮上住一晚,明兒天一亮就走,咱們之間是來往了幾年,但私底下沒有深交,實在不好登門叨擾。」
他語氣有幾分生硬,誰都看得出,再邀請,他就要翻臉了。
姜德和也不強求,嘆了一聲:「既然你執意,便也不好強求。」
他轉身離去,顧秋實有注意到那位兩天都沒有搭理他的採菊姑娘臨走時看了他好幾眼,最後被苗氏給拖走了。
鎮上有客棧,顧秋實隨便找了一間,洗漱過後用了晚飯早早睡下,半夜裡有人敲門,他裝作沒聽見,後來敲門聲越來越急,他拉開了窗戶,扯著嗓子喊夥計。
夥計上來,才把門口的人弄走。
翌日天蒙蒙亮,他給家裡人買了一些好吃的就踏上了歸途。
走山路對於顧秋實而言,一點都不累。他一路飛快,到了村里時,看見各家房屋頂上還冒著裊裊炊煙,這應該是在做早飯。
往日裡,傅南昌他在半山腰就會被家裡人看見,等他回到自家院子,家裡所有人都會出來迎接。
但今兒有些不同,顧秋實在半山腰的時候沒聽到人招呼自己,都走到院子裡了,也沒看到半個人影,三間廚房裡都沒有煙火氣,正房裡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和說話聲。他皺了皺眉,上前推開門。
看到他回來,傅母破口大罵:「混帳玩意,都說讀聖賢書多懂道理,那麼多年的書你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功名還沒得個好的,先把妾納上……」
屋子裡,傅父滿臉愁容,傅南方眉頭皺著,何氏唉聲嘆氣,林巧梅眼睛都哭腫了。
顧秋實好奇問:「誰說我納妾了?」
「晚上有人來說的,說你已經收用了人家姑娘。」
傅母罵歸罵,心裡不太相信兒子是這種人。剛才之所以那樣激動,也是害怕兒子以後會納妾。
家裡窮成這樣,就要揭不開鍋了,哪有銀子養女人?再說,兒媳婦還揣著孩子呢,這時候納妾,會把人氣死的。萬一動了胎氣,這孩子很可能就沒了。
「昨晚上馬車到鎮上太遲,我在客棧住了一宿,有人鬧妖,在我門口敲了半晚上的門。後來夥計出面才把人趕走。我連門都沒開,整晚都是一個人睡,沒有碰過誰!看到的都是男人……」顧秋實想了想,「只有今天早上喝的麵湯是一位大娘煮的。」
林巧梅噗嗤笑了。
她哭這麼久,一是傷心,二也是害怕。
畢竟,這種事情現在不發生,以後也可能會發生。
顧秋實保證:「我不會納妾……事實上,上個月我在城裡摔了一跤,那之後就……不行了。怎麼納妾?」
眾人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