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兄弟也想要把兒子送進城裡做事,家裡的地實在太少了,種地辛苦一年到頭,連肚子都填不飽。如果能把孩子塞去城裡做夥計,包吃包住,每月還有結餘,還不用日曬雨淋。
因此,周柏樹和周槐樹一直圍在那桌城裡來的客人身邊喝酒,小管事喝多了,吹噓說自己樂於助人,對認定的人會掏心掏肺。
周家兄弟隨口附和著,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地里刨食的莊稼漢不太會掩飾臉上神情,讓那小管事看出來了他們的不信任,當即拍著胸口道:「你們不信?常平跟我關係好,咱們經常在一起喝酒,我是真拿他當弟弟看。這一次他想要二兩銀子,我連個磕巴都沒打就借了……」
聽到這話,周家兄弟跟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
兩人一直以為周常平拿出來的這些銀子是他原先悄悄攢的,畢竟周常平經常去城裡做工,有沒有拿錢回來,只有老兩口知道。
老兩口那麼疼愛他,沒要他的工錢也正常。
合著那些銀子根本就不是他攢的,而是借的?
這麼多的銀子,周常平一個人肯定還不起,到時肯定得讓家裡長輩幫忙。
而家裡是老兩口當家!
讓老兩口還這個銀子,跟讓他們兄弟出有什麼區別?
兄弟二人這些年帶著妻兒辛辛苦苦幹活,手頭一個字兒都沒有,所有的銀子都是老人收著的。
「娘的,合著扯了半天,還是我們兄弟出錢給他娶二房!」
周槐樹脾氣躁,當場就要摔酒杯。被周柏樹給攔住了,兄弟倆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別發脾氣,過了今兒,我們去找長輩分家。分了家之後,誰欠的債誰還,跟咱們就沒關係了。」
如今大概也只有這一個脫身之法了,周槐樹心裡煩躁得很:「死畜生,簡直是被寵壞了。連自己都養不活,還娶個二房,一轉眼就要生兩個孩子……爹娘不教訓,反而還縱著。咱們這些親兒子都沒這個待遇呢。」
酒入愁腸愁更愁,兄弟倆喝了個酩酊大醉,院子裡的事情一概不管。等他們酒醒,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值得一提的是,周常平娶第二個妻子,又重新選了一間新房。本來周家人多,屋子就不太夠住,他這是把周柳樹夫妻倆擠到了柴房去。
周柳樹不願意睡柴房,跑去跟幾個侄子住。何三月不敢去找夫家侄女,只能在柴房打地鋪。
吃午飯的時候,周槐樹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家還沒有過娶二房的先例,常平幹的事我實在看不上,爹 ,樹大分支,把這家分了吧。以後我們各過各的,常平有本事娶十個八個,那也不關我事。」
周柏樹也想分家,附和道:「這是我們家辦喜事,長青他幾個舅舅都沒來,說是丟人。這事兒也不是我乾的,平白讓我在岳家面前矮了一頭,要是不分家,外人罵的是周家,把我們也囊括了進去。爹,分家了吧,我們也不說讓您跟著大哥住,回頭我們三兄弟輪流伺候你們。誰要是伺候得不好,你們就多住一個月,住舒心了再輪換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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