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淑蘭笑容有些勉強,離開了孫家賀,看路上無人,忍不住道:「東西都送了,你又何必給三弟難堪?」
顧秋實瞅她:「我不甩臉子,他還會有下一次。」
「才不會呢。」孫淑蘭知道自己有錯,心裡發虛,但還是覺得男人有點小題大做,「樹平是還沒有成親,等他成家了就好了。」
顧秋實不置可否,抱著孩子回了自己的家。
一路上,孫淑蘭好幾次想要與他搭話,都找不著機會。
到了家門口,看見虎子已經在了。
「大頭,張春海剛才來跟我說,讓我們今天去一趟鎮上,把之前那事解決了。」
顧秋實頷首,將孩子放到床上,然後出門。
秦儒生也來了,他有些緊繃。
三人一起往村外走,虎子壓低聲音:「我其實不太想去,這事跟我們又沒關係,但生子有點害怕,想商量著把事情解決了。」
秦儒生主要怕杜家哪天真的一抽風跑去城裡告狀,他還是希望大家坐下來將事情說清楚。如此,他也能睡一個好覺。
「這倆晚上,我壓根就不敢睡。」
虎子嗤笑:「出息!」
秦儒生抹了一把臉,認下了自己沒出息的話。
「別說了,去看看杜家人想怎麼樣。」顧秋實強調,「我可不去杜家,他們若是真想談,那就去鎮上的酒樓里。」
顧秋實面色有些奇異。
虎子一愣,隨即一拍大腿:「好啊!我們跑這一趟要耽誤時間,他們本來也該請我們吃頓飯。」
秦儒生很怕影響了自己名聲,但他一個人一張嘴,說不過另外倆人,乾脆閉嘴不言。
張春海在鎮子口等著,看他那副模樣,好像已經準備往村子的方向走了。看到幾人出現,他鬆了一口氣:「你們可算是來了,快點吧。」
虎子不高興:「得了你的消息,我們立刻就趕來了,還要怎麼快?還有,我們三人剛才商量過了,真不覺得這件事情有跟杜家人相談的必要,他們家的房子被燒了確實挺倒霉,難道我們就不倒霉嗎?」
顧秋實接話:「就是。本來是好心幫忙,結果險些被燒死了,死裡逃生後,反而被倒打一耙讓我們賠償。杜家如此行事,臉皮可真厚。醜話說在前頭,賠償是不可能賠的!」
秦儒生認為,他們三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其餘兩人都開口了,他一言不發也不好:「我們不去杜家,去酒樓。」
話音剛落,就被虎子瞪了一眼。
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邊的人都覺得自己吃了虧。去酒樓談事本身也不該由他們三人來提。不然,弄得好像三人理虧,要請杜家人吃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