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海早就知道這桌飯菜很可能會落到自己頭上,如今不過是最壞的可能成真了而已。他心裡有點堵, 但更多的確實想要知道兩邊人打的那些啞謎。
他們兄妹倆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賠償是不可能賠的, 杜家人看出來了, 眼瞅著夥計把油紙送來,杜父忽然起身離去。
已經拿不到好處了,再留在這裡, 等著付帳嗎?
杜母扯了一把大兒媳,杜家老大也起身, 三人很快消失在門口。
杜二沒有動, 大舅子是幫自家, 也算是盡心,如今這一攤子花銷說到底也是為了杜家才有的。他手頭沒有銀子,付不了帳, 卻不好心安理得的把這些帳推給張家。
「大哥,我爹娘他們不是不願意付帳,就是心情不太好。你別生氣,我這裡沒有銀子, 今天就麻煩你。不過大哥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回頭一定會把銀子補過來。」
張春海無可不可地點點頭:「伯父好像生氣了,你去勸一勸吧,別讓他們對春雨生出惡感才好。」
杜二贊同這話,很快起身離去,臨走前要拉妻子。張春海反應飛快:「春雨,你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春雨有些遲疑,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自家大哥,還是選擇了後者。她重新坐了回來。
張春海起身站到門口,看著杜家人消失在酒樓之後,又將門口守著的夥計打發走,這才將門關上。
他重新坐了回來,看著面前的三人:「咱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說感情有多好,至少沒有齟齬。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其他內情?」
秦儒生吞吞吐吐。
虎子扯了他一把:「人家是一家人,咱們是外人,你少摻和。」
秦儒生頓時閉了嘴,還倒了一杯茶捧著。
春雨見狀,心裡更慌了:「是不是那天晚上著火的事?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從屋中出來時,房中的火光已經很大,後來這三人吵吵鬧鬧,很快就跑了。
在她看來,這是家裡不小心失了火。杜家人口口聲聲說是三人故意放火,她其實不太相信,這幾個都是比她年長几歲的哥哥,小時候大家也經常一起上山下河。
這三人本就不是愛闖禍的性子,怎麼可能故意放火燒房子?
張春海眉頭緊皺:「大頭,咱倆最好,你告訴我真相,別讓我像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裡。」
顧秋實似笑非笑:「萬一你和杜家人是一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