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擺擺手:「銀子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養好身子要緊。」
秦老頭這一次真的感覺自己死過了一回,以後是再不敢亂來了。
他自己死了不要緊,關鍵是拖累兒孫, 這一次生病,孫子乾脆把床都支到這間屋子裡來了,就連隔壁正在忙著秋收的兄弟兩人,也經常過來探望, 以前三五天都不過來一次,現在是一天過來三五次。
秦老太不贊同:「一會兒我去說,約定好了的事, 絕對不可以改。」
顧秋實這一次買的藥都挺貴, 真要是均攤,隔壁兄弟倆將剛剛收進來的糧食全部賣掉都不一定夠。
村裡的人窮,平時也節省。
如果一個生病的人知道自好自己要花近十兩銀子, 怕是恨不能去死。同理,兒孫也一樣, 老人年紀大了, 早晚都要去, 但以後的日子還得過。
如果真的是在抓藥之前就找了兄弟倆來商量,他們可能不會捨得花這麼多銀子救回老頭子。
於是,趕在晚飯之前, 秦老太跑了一趟。
這會兒家家都忙,睡得比較遲,等兄弟倆吃過晚飯過來,孩子早已睡下, 兩個老人也躺下了……顧秋實故意將他們支回房的。
秦山和秦河來時,還帶上了各自的媳婦, 有些話他們不太好說,可以讓妻子開口。
「大頭,這一次抓藥花了多少銀子?」
問話的人是秦山,他自認為過去那麼多年沒有占過這個侄子的便宜,所以,這次也同樣,該是他的那一份,他絕不會推脫。
省得因小錢失了自己的名聲,回頭村里人再說他欺負晚輩。好說不好聽。
秦河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好累。趕緊把事情辦完,我要回去歇著,家裡還要收糧食呢。」
雖說不想讓老頭子做事,如今也不敢再開口喊老頭子幫忙了,但他還是有點兒看不慣侄子秋收時吊著胳膊休息。
一開始去鎮上抓藥還找牛車,或者是走路,今天早上卻自己趕車。這胳膊都能趕車,明顯是傷得不重。即便是傷得重,這秋收時一點不干……反正他心裡有點酸。
田氏家裡兒孫一大堆,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幾瓣花,想著這抓銀子花了多少藥也不能憑著侄子一張嘴,立即道:「抓藥時不是有那個單子嗎?你該不會把單子扔了吧?」
秦河接話:「那肯定不能,你把單子拿出來,上面寫多少,咱們就付多少。」
顧秋實似笑非笑,起身從屋子裡取了兩張。
「最開始喝的藥是家裡就有的,這兩張也就是我昨天抓了一副,今兒又一副。原先的那些藥就不說了,是我自己想要給老兩口調理身子,你們不用承擔。」
田氏不太高興:「誰家好人喝藥啊,那不是浪費銀子嗎?」
在她的認知里,只要沒生病就不用喝藥。當然了,調理身子的藥,喝了對身體肯定是有好處的,但她覺得是瞎折騰。反正,她肯定是捨不得買藥給沒生病的老兩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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