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搖頭,說了薛斯年這些年的經歷,連被林飛雁糾纏了的事情也沒漏掉。
劉舉人恍然:「原來你就是被林姑娘看上了那個年輕人?」
他上下打量,「容貌確實有幾分過人之處。」
顧秋實:「……」
劉舉人好氣問:「林姑娘已經許久沒有來學堂,據說是生病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說是幾日水米不進,昨天她那個表哥非要讓我去見她。」顧秋實說到這裡,皺了皺眉,「其實那個姓何的對她感情很深,因為他看上了我,私底下沒少為難我。」
劉舉人嘆氣:「你這……最近還是低調一些。你文章寫得這麼好,可有打算參加明年的縣試?」
顧秋實適時露出幾分驚喜之意:「文章寫得好?真的?我已經可以參加縣試了嗎?」
劉舉人又看了看:「再改一改,應該差不多。」
顧秋實故意留了破綻,太過完美,不說劉舉人信不信,他也沒了和劉舉人多相處的藉口。
劉舉人生了幾分愛才之意,認真指點了幾處:「這些要改,也不是說你寫得不好,而是這幾處言論太過激進……倒不是說一定會被大人大喜,咱們能避就避一下。」
聽到他說咱們,顧秋實心中一定。起身慎重一禮:「多謝老爺指點。」
「你不必這麼客氣。」劉舉人再次起身相扶,「以後你若是需要指點,可儘管來找我。」
「老爺對我的大恩大德,我……」顧秋實做出一副感動模樣,「夫子,弟子實在羞慚。」
「不必如此。」劉舉人又看著那兩篇文章,「留下來用早膳吧,或者,你要不要去學堂聽一聽?距離縣試還有四個月,你這底子是夠了,缺的就是答題的技巧。」
「不了。」顧秋實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學堂,他還要寫話本賺銀子呢,「弟子家中貧困,實在拿不出余錢。」
貧寒的學子很多,劉舉人身為夫子,自然也見識了不少。嘆口氣道:「行吧,要是拿不準,你可經常來尋我。」
「多謝夫子。」顧秋實氣死又是一禮。姿態恭敬無比。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月牙收拾好了行李,直接走到了劉舉人面前。
「姑父,我的月錢和賞銀。」
月牙不是父女倆在外頭買的丫鬟,而是劉玉宜母親娘家的親戚,她是家中老大,爹娘很是重男輕女,在家拿她當丫頭使喚。後來知道劉家需要一個丫鬟,更是直接把人送了來。
父女倆想找丫鬟伺候,但不想找親戚,月牙自己又哭又求,說是回家後會被賣掉。父女倆心生不忍,這才將人留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年。
這三年之中,念及大家是親戚,劉舉人想給亡妻的娘家幾份面子,從不拿她當丫鬟使喚。衣食住行都和他們父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