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最後一日,顧秋實交卷出來時才中午,他也不著急回家,先去了劉家。
劉玉宜看見他,又是羞澀又是歡喜,聽說他才考完,就想去廚房給他做飯……廚娘今日告假,她那個丫鬟翠玉,做其他的事情特別麻利,就是做飯的手藝不好。
顧秋實也沒有干看著,主動跑去廚房燒火。
學堂里今日沒有課,劉舉人擔心女婿,在家坐不住,出去找友人喝酒了。還沒坐多久,聽說女婿回來了,他飛快跑回家,結果,一進門就看見……女婿在燒火。
劉舉人還是第一回看見這廚房幹活的女婿,一時間有些驚奇。
「斯年,你怎麼能進廚房?」
顧秋實反問:「怎麼不能呢?我要是不會讀書,再不會燒火,那不是擎等著餓死?」
劉舉人一怔,又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女婿不介意幫著女兒坐這些繁雜的家務事,對女兒是好事。
但是,他這個做爹的看見女兒使喚女婿燒火還不訓斥,這有點不合適。他輕咳了一聲,假裝自己沒看見:「考得如何?」
「不知道,反正寫完了。」顧秋實答得隨意。
劉舉人有些著急,不過又一想,女婿做事向來靠譜,別看平時有點吊兒郎當,從來也沒有出過岔子。
「岳父,你去哪兒了?」
顧秋實早就改口,日子久了,劉舉人也已經習慣,隨口道:「去了陳秀才的家中喝酒。」
劉玉宜忍不住了:「不會又只有花生米吧?爹,喝酒之前先墊點兒東西,要不然肚子會疼!」
「我知道。」劉舉人怕女兒繼續抓著這事不放,忙道:「剛剛我在陳秀才的家裡,說起了那個何……家的事。據說丟東西的人姓姜,做生意的那個姜家,丟的東西還挺貴重,何浩品怕是不能再參加明白的縣試了。」
家中父親在大牢里,何浩品連考縣試的資格都沒有。
顧秋實垂下眼眸,心知這件事多半是江六元授意。
上輩子楊家就是這樣,所有人一個接一個的出事,看起來都是巧合,實則不然。
「都過去好幾天了,東西還沒找到嗎?」
劉舉人嘆氣:「找到了,說是在何家找見的。大牢里的何老爺死活不承認自己有偷東西,為這,還受了不少刑。我看,多半要扛不住了,等認了罪,何浩品也完了。他還挺有才氣,只要能堅持,肯定有功名。」
他知道女兒喜歡聽這些家長里短,往日裡心疼女兒臉上有胎記不好出門,但凡遇上新鮮事,他都會認真聽了,回來說給女兒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