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冷笑:「生不出孩子是你自己沒本事。香蓮之前可生了二子一女,地還是那塊地,耕地的人不一樣她就懷不上,好好找找你自己的毛病。」
王大夫有些為難:「今天我是來吃席的,不好看病。」
顧秋實哈哈大笑:「我看你是不敢看吧?就我這體格子,難道會生不出孩子?如果香蓮沒有吃那些不該吃的藥,我就不信十年都懷不上。」
眾人面面相覷。
其實村里人都聽過賀香蓮想要給胡大鑼生孩子的事,以前也見賀香蓮到處打聽生子偏方來著。
可要是十年沒孩子不是因為不能生,而是因為賀香蓮私自用了藥不想生,那就真的……太缺德了!
王大夫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惱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坐在這院子裡的人都是來喝陳家的喜酒的,他們是陳家的親朋和友人,指望他們幫胡大鑼說公道話,那簡直是胡扯。
顧秋實也不是非要今天就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只是想將此事引出來。
今日這盆髒水潑到了賀香蓮身上,她又確實沒生出孩子,以後賀香蓮還想要名聲,做夢!
顧秋實抬步就走,到了門口又回頭:「我只恨當年耳朵太靈,也後悔自己當日多事。當著大家的面,我再說一次,十年前賀香蓮身上的衣裳真的不是我扒的,我只是聽到了她的哭喊呼救跑過去幫忙的好心人。」
「你說是就是?」陳母跳了起來,「如果不是你乾的,你為何要認?當日我們要去衙門對質,是你自己不敢。」
「事情都過去十年了,當初的事情誰是誰非早已經說不清。」顧秋實一字一句道:「如果真的是我,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誰算計了當日之事,一定會斷子絕孫!」
陳家二老臉色特別難看。
賀香蓮面色慘白:「虎子爹,今日家中大喜,你怎麼非得……」
「我說了讓你換個稱呼,虎子的爹又不是我,天天這麼喊,噁心。」顧秋實一抬手,將手裡團著的破衣扔到了不遠處的小河裡。
胡大鑼總共兩身衣裳,好的那身自然是穿著給繼子娶媳婦,昨天脫下來的是他平時幹活所穿,補丁一層又一層,並且昨天脫下來的時候背上又扯開了個一尺那麼長的口子。
這種破爛,補好了顧秋實也不會穿。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顧秋實還把門口的一桌飯菜掀了。
桌子翻倒,盤子碎了一地,好好的菜全部落到了地上,倒是便宜了門口徘徊的七八條狗子。
狗子們一擁而上。
顧秋實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陳母氣得跳腳,吵著鬧著要去打人,但都被兩個孫子攔了下來。
看陳家人大喜之日桌子被掀了也忍著,眾人心裡都有了幾分計較。
還是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