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做好了,雖然沒有買新鮮的肉,但把家裡剩下的十多個雞蛋全部炒了。
說實話,這頓飯對於陳家來說算是不錯,可對於在城裡待了多年的陳皮而言,這飯菜就差強人意。
祖孫三代還開了原本給陳阿偉娶妻準備的酒,總共有三十斤,幾人喝了個痛快。
陳婆子在邊上看著,眼睛一直都是濕潤的。
賀香蓮湊了過去:「娘,不知道孩子他爹有沒有帶銀子回來,咱們該定肉了。要是孩子他爹那裡沒有,咱們就還得去借。」
陳家二老挺好面子的人,若非走投無路,真的不想跑去別人面前低頭借錢。
陳婆子聽到兒媳的話,立刻就想要去問,可看祖孫三代喝得高興,便沒上前。不過,兒媳婦上來就問兒子要銀子,這讓她心裡很不高興。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老大沒帶銀子回來,你還不讓他上床了?」
賀香蓮:「……」
「娘,我這還不是為了阿偉。孩子他爹又不是外人,咱要早做打算。也是剛才阿秀剛才說該買塊肉慶祝一下,話趕話說到了買肉的事……我想起來上一次讓人家屠戶追到家裡來要錢,當時鬧得挺大,挺丟人的,要是有銀子,咱們這一次先付帳…… 」
她心裡有點慌,說話語無倫次。
陳婆子今天心情好,看到兒媳婦慌慌張張解釋,那點火氣瞬間就消了。
「回頭我問一問他。你去把被子換過,既然老大回來了,以後你們夫妻倆就好好過日子吧。你多用點心思,把人籠絡好,別讓他又生出離家的心思。」
賀香蓮聽了這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當初陳皮是被那個寡婦給勾引了,鬼迷了心竅一般拋妻棄子連親爹娘都不要了也要跟著去城裡。婆婆這話說的,好像是她不夠溫柔才導致了陳皮不歸家。
她想要辯解幾句,又見婆婆沒心思聽自己說話,心知說了也是白費唇舌。於是回房鋪床。
陳皮這些年在城裡,很少能喝得順心滿意,難得有人縱容著,他一個人就喝了兩斤多,醉得不省人事。
醉成這樣,自然不能成事。
賀香蓮被酒臭熏了一晚上,感覺自己都被醃入味了。
以前胡大鑼也喝酒,但酒這東西金貴,且她不許他喝得爛醉,夫妻十載,他從來沒有醉到等著她照顧的地步。
若是胡大鑼這麼幹,賀香蓮早就發火了。
但陳皮才剛回來,賀香蓮很害怕自己一發脾氣他又再次離開,只能捏著鼻子起身開窗通風。
外頭的天已經大亮 ,賀香蓮正準備出門洗漱,穿衣時腰忽然被人抱住,她倒沒有被嚇住,就是覺得有點噁心。昨天晚上陳皮是醉睡著的,臉都沒有洗,更別提漱口了。
她身子僵硬,有幾分抗拒,陳皮瞬間就察覺到了,質問:「你是不是還念著那個姓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