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秋實臉色不好,白水青咽了咽口水:「這不能怪玉兒,他知道這事的時候才七歲,當時他嚇壞了,我安慰他好久,才……」
白水靈霍然抬頭:「可是我去年告訴他真相,他當時很驚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邊的梁玉身上。
梁玉正在喊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他低下頭:「我以為舅舅是開玩笑。去年娘又說了一遍,逼著我娶明月,說等到明月生了孩子,同樣是梁家血脈,她也不算是騙了爹,那時我才知道舅舅不是開玩笑。」
顧秋實滿臉厭惡:「麻煩你改個口,喊我梁東家,別再喊爹,我噁心!」
誰也不知道梁玉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梁玉不想娶白明月,不從白水靈那裡爭取,卻找個男人算計她是事實。
白明月也從馬車裡下來了:「我並不想搭理丁繁華,哪天會出現在酒樓,是丁繁華派人跟我說,梁玉被人算計了,在酒樓等著我去救,還再三強調說不許我告訴任何人,否則梁玉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才冒險去了一趟,結果……進門之後丁繁華讓我喝酒,我才喝一杯就倒下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現在我可能已經……已經……」
「別再說了。」顧秋實打斷她,「他有心算無心,這不是你蠢,也不是你的錯。如果介意這件事情的男人,也不值得你嫁。」
白明月長長吐出一口氣。
自從出了事,她知道自己毀了名聲,並且害怕因此牽連了姑母聲譽,也怕影響了家中姐妹的婚事。
如今好了,她不是白府的姑娘,唯一的親人也說這不是她的錯……心疼那種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總算是去了大半。
顧秋實帶著白明月要走,而白水靈不敢相信梁玉會騙自己,還在追問:「你老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卻在我面前從來不提,你……玉兒,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老老實實娶了明月,即便是你身世暴露,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倒是事實。
打鼠怕碰壞玉瓶,如果白明月和梁玉之間婚事已成,那梁昌平再生氣,也不可能把女婿往死里整。這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梁昌平再不甘願,為了女兒也只能捏著鼻子咽下這口氣。
白明月再也不肯多看梁玉一眼,由丫鬟扶著上了馬車。
顧秋實讓她的馬車先走,留在後面的他,對著梁玉又踹了一腳:「忘恩負義的東西,死不足惜!」
梁玉又吐了血。
這是在白家大門之外,站在此處的都是白家的人。
顧秋實當著白家人打白家的孩子,白老爺哪裡能忍?
「住手!」
顧秋實呵呵:「老東西,我留這個孽障一條命,不是看你們白家的面子,而是因為我不想為了這種畜生搭上自己的命。」
白老爺氣了個倒仰:「你喊我什麼?」
「老不死的,老東西,老畜生。」顧秋實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看著要氣暈的白老爺,「你敢說這件事情你不知情?你們全家都算計我,難道我還要對你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