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父親,周玉宜心裡有怨,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爹。」
周老爺看著面前的女兒:「玉宜,這些年你在郊外受苦了。」
周玉宜沒有吭聲。
她確實受苦了嘛,也做夢都想要脫離那樣的爛泥潭。如今的日子好過了,她也沒有忘記那些年受的罪。
周老爺有點尷尬,卻還是道:「你娘的脾氣越來越怪,如今是一點名聲都不要,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就教訓金姨娘……我不是說金姨娘就一點錯都沒有,但她好歹幫為父生下了一雙兒女,如今玉潘還是對外的少東家。不管金姨娘做錯了什麼,總該給玉潘幾分面子,不能當眾責打他姨娘。」
周玉宜不接話茬。
「我還年輕,這些年在郊外,也忘了當初學的規矩。這個人能不能打,想來母親心裡有數。」
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周老爺面色難看:「玉宜,你娘要是再這麼一意孤行,弄得人憎狗嫌,別怪我出手管教於她。」
周玉宜呵呵:「我娘做錯了什麼?不就是打了你的心肝嗎?金姨娘到底是個什麼人,你心裡清楚。當年我們母女去郊外的行蹤可沒有幾個人知道,偏偏的歹徒就等在了我們回家的路上,爹,每年去郊外祈福的女眷不少,人家都沒出事,我們母女真有這麼倒霉?」
「你這話是何意?」周老爺渾身都緊繃起來,「金姨娘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府里伺候我的起居,很少出門,她善解人意,人又特別善良,不會做出那種事。」
「你這話可真好笑,難道金姨娘的臉上還刻了我不是壞人幾個字?」周玉宜擺擺手,「想要我約束母親,不可能!」
父女二人不歡而散。
周玉宜心情不好,也不想繼續留在府里,剛好她最近在採買嫁妝,也可以出去走走,於是給梁府那邊下了帖子。
顧秋實收到了帖子,第二天中午去周府接人。
過了一晚上,周玉宜心情好轉了許多,她不想在未婚夫面前說自己父親很不堪,但一點都不提,心裡實在憋屈。
「我娘懷疑當初我們倆去郊外遇上歹人是金姨娘指使,但是我爹根本就不信我們,還在我面前夸金姨娘溫柔善良。」
她一臉鬱悶。
當時她想罵回去,名聲這個東西,早在十幾年前她就沒有了。
但是,她不想牽連了梁府。
「正常啊。」顧秋實毫不客氣的戳穿她的幻想,「他的眼裡心裡都沒有你們母女,不要指望他。不然你會難受。」
周玉宜笑了笑:「我也知道不能多看他的所作所為,但是忍不住。」
「別想她了,咱們去買首飾。」顧秋實牽著她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