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好奇:「我妹給了你多少好處?」
「呃,陪你三個晚上,八兩銀子。」秋至說到這裡,有些不自在,「我老娘生病了,吃藥花了不少錢,我手頭實在是緊,不然,我也不會接這個活。」
「睡吧。」顧秋實閉上了眼睛。
翌日,等他醒來,秋至已經不在,不過床頭上放著個托盤,上面有一碗已經溫了的粥,還有一小撮鹹菜。
下人永遠都不如主子精緻,甚至是特別粗糙。那鹹菜都沒有碟子裝,就那麼放在托盤的邊緣。
顧秋實也不嫌棄,撿了一根鹹菜放進嘴裡,又把那碗粥喝了。他身上的傷實在太重,又喝了一碗涼茶後,再次沉沉睡去。
等他醒來,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辰,反正天很亮,日頭很高。這一次枕頭邊上有個白瓷瓶,顧秋實打開聞了聞,確實是傷藥無疑。並且,這藥還不錯。
就三冬這種花法,怕是贖身的銀子都搭了進去。
大夫又一次進來,想要給顧秋實上藥。
顧秋實一把抓住他的手,遞過去五兩銀子:「麻煩大夫多費心。」
大夫秒懂,沖他一笑,收回了準備倒藥的瓶子,重新從藥箱裡摸了另一個較精緻的:「這可是上好的傷藥,也是看你伺候四公子多年,換了旁人,我還捨不得呢。」
顧秋實垂下眼眸,感覺到大夫今日上藥的手法也輕柔許多,臨走時,還留下了一包藥。
這大夫……也還算捨得。
秋至午後回來,顧秋實把藥包遞過去。他一臉為難,到底還是一咬牙接了過去,鬼鬼祟祟摸出了門,小半個時辰後就端了個熬藥的砂鍋來。
「只開了一刻鐘,湊合喝吧。我幫你幹這事,那真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剛才險些就被人發現了。」
顧秋實喝了藥,再次睡去。
如此過了三日,他感覺自己的傷勢好轉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也是這個時候,小屋又來了人。
來人是魏啟民身邊另一個貼身伺候的下人,名隨金,原先和譚二有些不合,此時他一臉嫌棄:「主子讓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如果沒死,趕緊去復命。」
顧秋實呵呵,譚二受的傷倒是沒有傷筋動骨,但從後背到大腿那一片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站都站不起來,怎麼去復命?
上輩子也有這事,不是魏啟民念著他幫忙背黑鍋了想要補償他,而是那個小媳婦被婆家休了,這會兒已經找上了門。
雖然那小媳婦口口聲聲說只是想要讓魏啟民安排一個住處,實則是威脅魏府,如果不把她妥善安置好,她就會讓魏啟民付出代價。
至於是什麼代價?
不管是她跑去告狀,還是真的一根繩子吊死,對剛剛將此事壓下的魏啟民而言,都絕對會讓他再次惹上大麻煩。
既然勾引有夫之婦的人是譚二,此時那有夫之婦被婆家休出門,譚二就該給人給一個說法。比如……娶了她!
「我實在起不來,沒法去復命,你幫我想個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