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實補充:「那屋裡所有的東西我都不要,把床也換掉。」
魏啟民又怒,譚二這樣做,分明就是嫌棄他。
「公子,你還是別生氣了。你再氣,又不能咬我一口。」
魏啟民:「……」
他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帶著隨金走了。
端午留了下來,盯著那些丫鬟收拾屋子。
這一會兒的功夫,床上的芬芳已經穿好了衣裙,魏啟民承諾過給她的小丫鬟還沒到,她只能自己穿,甚至都沒有人給她其他的衣裙,她只能將脫下來的新娘吉服重新穿上。
新嫁娘的衣裳都會用很厚重的料子,好上繡線,也不容易皺。
芬芳其實很喜歡這身衣裳,她長這麼大,第一回穿寬袍大袖,挺直了脊背後,她感覺自己也有了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讓她換,她還捨不得呢。
「耳朵,你……」
顧秋實眼神冷淡地看過去:「你什麼人?也配這樣喊我?」
在這偌大魏府,也只有幾個主子這樣稱呼他,下人裡面,就隨金這樣喊。
往日譚二身為魏啟民身邊貼身伺候之人,其他下人知道他有這個名字,也沒人敢大喇喇的叫出口。
芬芳臉色難看:「我跟你之間沒有恩怨,以後大家同住一個院子,我也想和你好好相處。」
剛才她在穿衣裙的時候就想過了,吉服繁複,她穿了好半天,也想了許久。
魏啟民這種出身的人,吃不了什麼苦。或者說,他們都不知道什麼叫苦,平時就不願意讓自己遷就誰。
這間正房已經很小,魏啟民今兒願意找她,純粹是因為今日這特殊的日子讓他有了興致。
如果把她換到廂房,再想讓魏啟民過來,怕是有點難。
而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魏啟民捧著,他都不願意見她了,那還有什麼盼頭?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芬芳還是想住正房。
「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顧秋實用手指著她:「沒得商量,離我遠點。省得讓公子誤會。」
芬芳無奈,只得去廂房。
她出身不太好,不管是嫁人前還是嫁人後,身邊都沒有人伺候,突然到了魏府這樣富貴的地方,總覺得所有人都在鄙視她。
因此,她不愛出現在人前。
兩個丫鬟動作很是麻利,小半個時辰後,新房已經煥然一新,再找不到一絲喜慶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