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出了何事?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嗎?下人催得急,我這心裡怪怕的。」
他語氣詼諧。
但是屋中的魏府眾人誰也沒笑。
見狀,蔣家主心裡一沉,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三妹,出什麼事了?」
蔣氏眼淚汪汪:「大哥,我……二爺因為當年我和譚利民來往過的事情生氣。」
魏二爺忍無可忍,夫妻多載,又看在二子一女的份上,如果蔣氏只是在成親前和人來往,甚至過分一些已經失了清白,他都可以忍著不休妻。但是,蔣氏過分到生的幾個孩子全部不是他親生,哪怕他是聖人也忍不了啊。
「蔣家主。」
蔣家大哥要比蔣氏大好幾歲,這些年魏二爺一直都尊稱他為大哥,這會兒一臉嚴肅地改了口,他心裡也知道,妹夫肯定是動了真怒,且已經有了休妻的想法。
「妹夫,有話好好說。家有家規,三妹既然是魏府的人,做錯了事就當受罰。只要你們理由充分,我絕不會阻攔。」
「這不是一點錯。」魏二爺語氣里滿是憤怒。「她真的這幾個孩子全部不是我親生,這些年一直和譚利民私底下往來,還把譚利民一雙親生兒女叫到身邊磋磨虐待,你說這……」
蔣家主當然知道妹妹當年干下的荒唐事,因為這,父親和他決定將譚利民趕走,又狠狠教訓了妹妹一通,逼得她發誓再不與譚利民來往。
後來兩人沒斷乾淨。蔣家主還私底下警告過,只是那是妹妹已經是魏家婦,他只能嚴厲地教訓幾句,不好出手罰她。當時蔣氏也保證了會聽他的話,說兩人只是見面敘舊,還是偶遇上的,並未做出格的事。
蔣家主不太信,可不信也得信啊。他平時那麼忙,難得和妹妹見一面……再說,兄妹兩人各自成家了,就要維持兩家之間的關係,可不能一見面就訓斥人家。
他以為妹妹都已經成家的人,做事自有分寸,結果……還是高估了她。
「三妹,你怎麼說?」
哪怕知道狡辯無用,蔣氏也不能就這麼認了呀,她咬牙道:「我不知道大夫是怎麼準備的水,也不知道大夫是不是被人收買。關於三個孩子的身世,我問心無愧,他們絕對是魏府血脈。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發毒誓。」
蔣家主:「……」
毒誓這種東西,聽多了也就那樣。妹妹在他面前發誓,不算這也至少有兩次。
當初她發誓會和譚利民斷了來往,結果成親之後,他都親眼撞見過兩人見面,那次她也發誓了,可現在……譚利民的親生兒女居然到魏府伺候了十多年。
算算時間,兩人被他逮住之後,絕對又見面了!
哪怕知道妹妹不靠譜,蔣家主也只能護著,哪怕是為了他的女兒沒有一個嫁人了還和情郎苟且的姑姑,妹妹做的這些事能狡辯就要狡辯。
「滴血認親這事,其實不太準。」
魏二爺聽到這話,人都要氣炸了:「那你說什麼是准?」
「這捉姦要拿雙……我這三妹自小就知禮懂事,絕不會如此荒唐。」
「非得把人摁在床上才叫拿雙嗎?」魏二爺怒不可遏,伸手一指顧秋實,「如果她和譚利民沒有私情,譚利民又怎麼可能故意編造謊言也要兒女賣出來送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