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利民看到一雙兒女這樣的態度,心下氣急,也知道兄妹兩人對自己怨氣很深,便也不再強求他們付帳,問:「大夫,五日藥費是多少?」
「我給你用的是上好的金創藥,只要你不沾水不幹活,這傷口就不會爛。所以,這藥粉的價錢有點高,五日……你給一兩銀子吧。」
譚利民昨天晚上安頓好了母子幾人,天亮後就去借銀子了,他這麼多年在外行走,倒也認識幾個交心的友人,先借到了十兩銀子,他覺得不太夠,於是把所有人都借了一遍。
這會兒他手裡還有十七八兩,看著是很多,其實經不起母子幾人揮霍。不過,比起供養母子幾人,自然是他自己的傷更要緊。
大夫拿到了藥費,問:「那你明天自己來一下,我那邊太忙了,這都不是出診費的事,實在是抽不出空來。」
譚利民這會兒痛得半邊身子都不敢動,都不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爬起來。
「明兒我要是來不了,到時候請你務必來一趟。」
大夫頷首。
譚利民感覺那疼痛像是鑽入了骨頭裡,眼看大夫要走,又急忙問:「可有止痛或者是安神的藥材?」
喝了安神藥,睡著了就沒這麼痛了。
大夫皺了皺眉:「你最好是醒著,我怕你睡太熟了,到時弄到了傷口都不知道。如今是痛一點,但也並非不能忍耐……你的傷口是深了些,但比起那些斷骨的還是差得遠。」
譚利民咬牙:「我又不是不給藥費。」
大夫不愛聽這種話:「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來不會為了多賺銀子而濫用藥材。藥材這東西,那都是留著救命用的,你忍忍吧。如果實在忍不了,再讓人過來拿藥。」
話音落下,大夫也不管譚利民的喊聲,抓著藥箱跑了。
大夫治病,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尤其在收藥費這件事上,那心裡都有一桿秤。
這安神藥不是不能開,但那得看對誰。確實也有不想浪費藥材的想法,可如果是對著富貴一點的傷患,完全可以開呀,到時多收點銀子。
而對著附近這一片,那就不能收太高的藥費……這傷口和傷口差不多,人不一樣,收費就得一樣,不然,大夫的名聲要受損。
不夠富貴的人受傷了,該痛就痛點,反正最後都能好,還能少花點銀子。
大夫的馬車消失了,譚利民還不肯收回視線。顧秋實上前去扶他,三冬快走一步,也去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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